第四章 陆军医院的梦魅(1 / 3)
第四章 陆军医院的梦魅
地牢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这里没有日出日落带来的昼夜交替,也没有时钟,牧野英夫给关在这里这么久,已经开始失去时间意识,地牢中多数时候是漆黑一片,省电还在其次,主要是从精神上折磨这个囚犯,让他产生一种恐怖感,只有在送饭和帮助他排泄的固定时间,或者是孟月清下来玩弄他的时候,屋子里才会亮起灯光。
截肢手术后恢复身体的这两个月,牧野英夫都是这么过来,不得不说确实产生一定效果,随着时间的流逝,牧野英夫产生了一种绝望情绪。
不过牧野英夫也有他的应对方法,那就是睡觉,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以此避免那种孤独感,而当孟月清下到地下室中的时候,因为看到他在睡着,有时候就不会再刺激他,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杂志。
此时经历了这样一番重创,牧野英夫在床上扭动辗转了一阵,终于又采取了两个月来训练出的老方法,以便抵御内心的震撼——睡觉。
牧野英夫逐渐进入睡梦之中,睡眠越来越深,好像沉入一个漆黑无底的深潭,他就在潭水之中不住地浮沉,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忽然间周围逐渐亮了起来,牧野英夫眨了眨眼睛,雪白的床单和被罩,雪白的铁床,淡黄色干净的床头柜,再看窗户上,也不是牢房的栅栏,而是支那特有的雕花窗棂,显得很是雅致,透出一种浓浓的中国风味,此时外面的风轻轻吹进来,吹动窗前挂着的轻柔白纱,一派祥和宁静。
于是牧野英夫明白了,这里是日本陆军医院,一定是占据了当地富户的房屋,当做医院场地,而自己此时就躺在一张病床上。
想到这里,他连忙用手肘掀开被子,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腿部,太好了,上下肢都仍然存在,虽然包了厚厚的纱布,但毕竟没有给截得只剩下一半,另外身上也穿着衣服,不是如同牲畜一般赤身裸体。
看到自己的肢体依然完整,而且能够活动,牧野英夫不由得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一场梦啊,自己一定是在皇国圣战之中负了伤,给医疗队送进战地医院,而自己应该是陷入了昏迷,在昏迷过程中,做了一个怪诞惊悚的噩梦,而自己现在醒来了,那个梦也就结束了,从此再不会纠缠自己,自己也不必担心真正陷入那样的绝境中去。
而因为这个梦,自己对支那人的仇恨更加深了,等自己回到战场上去,一定要多多地杀死支那人,假如发现在梦中折磨自己的那几个人,无论现实中他们究竟做了什么,是否对抗皇军,自己都要将他们砍头,用他们的颈骨来测试自己的新刀究竟有多锋利。
这个时候,看护走了过来,是一个典型的日本美女,脸圆圆的,眼睛弯弯的,皮肤特别白,脸上带着亲切明媚的笑容,来到自己的床边,她弯下腰来轻轻地说:“牧野君,感觉好些了吗?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
牧野看着她,感到了亲人般的慰藉,那样温暖,那样安全,这是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姐妹,自己终于回到了日本人中间。
牧野英夫于是说道:“我昏迷了三天吗?真是不敢想象。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梦中在支那人的地牢里,自己已经被困两个月,算上之前监禁在柴房里的时间,大概有三个月是在梦魇之中度过,然而在野战医院里,自己其实只是有三天失去意识,这就好像在支那神话之中,在人间过了一年时间,在天上的仙界却只是一天,也或许可以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解释,这样就具有更多的科学性,痛苦的感觉总是格外漫长,而失去意识虽然也说不上是怎样愉快,毕竟没有那样的煎熬折磨。
那一位橘护士很是关切地和牧野说了几句话,让牧野感觉一颗心如同被春风吹过,那样柔软,那样清新。
当橘离开之后,牧野躺在那里,想着难得在战地医院遇到这样一个看护,来到中国三年,他住进野战医院也有两回,对于战地护士也有一些了解,与内地那些无忧无虑的护士相比,战地护士显得严肃,或许是因为身在战场,面临直观的生与死,带来巨大的压力,也或许是因为这里护士少而伤患多,严重的劳累让她们减少了那种明朗自然的态度,所以虽然她们也是态度亲切友爱,然而总让人感觉一种僵硬,缺乏温度,不过牧野也能够理解她们,实在是太累了。
而橘护士是不一样的,她如同内地的护士一样,在青春美好的年华,放松地欣赏着自己美妙愉快的生活,态度轻松自然,与橘护士说话,感觉如同天上飘着的云,自由自在,没有负担,连那云的气息,都是淡淡的橘花香。
这一天的时间,牧野英夫在医院里打针吃药,他心中想的是,要快一点恢复健康,回到战场,用更英勇的作战,来洗刷自己梦中的耻辱。
晚上,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房间中一派静谧,牧野英夫躺在病床上,正在沉睡之中,忽然间他感到有人轻轻地走来了,牧野英夫不知怎么,自然而然就睁开了双眼,丝毫没有半夜醒来的艰涩,是橘护士,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轻飘飘悄无声息地走来了,牧野英夫看着她来到自己的床前,掀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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