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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玉汝于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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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他的心情,如果他失手了,自己就会死去。由此产生的“差点害死某人”的强烈负罪感,对任何人来讲,都是沉重的心理压力。

于是她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直视他的眼睛。意外的,她发现他的情绪很快平复了,他的失控只是昙花一现,甚至,是表演出来的?就像他刚才对着那几批匪徒那样?他也许并不对刚才的事感到丝毫的触动,能安排这样一个行动的人,可能根本见惯了死伤。云花听说过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明明没有人之常情,却极其善于伪装,长于揣测人心却从不展露真实的自我,他会是吗?

接连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对他的防备和疑惑又更加一重。

思考中,她余光瞥见孟格正在拿药品给曾弋的小臂消毒。那是一片鲜红的挫伤,有半个手掌大。她意识到刚才他从后面把自己扑倒在地摔出步枪时,用右臂垫在她的身下——

他受伤是因为……保护我?

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吧,不行,我不能这样自我感动,应该还是意外受伤的吧,这男人哪有这么细心?哪有这么好心?

回到基地的第二天云花她们就再一次投入了训练,天还没亮,她们就被曾弋开着越野领到基地东边的山坡去扛圆木。接下来的数天,充斥着枯燥乏味、痛苦折磨的五花八门的体能训练,从三十公里负重到武装泅渡,从铁人三项到摔跤搏斗,非人的强度让每一位受训队员都逼近极限。云花甚至觉得就算是草原上的羊,也禁不住天天这样放啊!

体能训练结束时,只剩下云花、章捷在内的五名女哨兵进入了接下来的技能训练。

离开的三个人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听到那次解救人质行动的总结大会了。而挺到总结大会,就算是赌气也好,反到成了支撑云花坚持下去的一个动力。她并不喜欢枯燥的训练,也看不出其中的意义,但是她这个人一旦对某个人某件事产生了某种执拗,就一定要做到,不是为了给谁看,就是要实现自己的意志,证明自己能行。

章捷曾问过她,为什么那日要当着他们的面和曾弋针锋相对,她告诉她,其实也并没有记恨他将自己置于险境。毕竟,成为军人的第一天起,她就做好觉悟,她明白有战斗就会有牺牲,也明白战场上瞬息万变,再周密的计划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只是不爽他的态度,话说一半留一半,或者干脆不说转移话题,话里话外总是在隐瞒着什么,一点都不坦诚。难道战友之间不应该怀着诚实的态度全力协作吗?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她可不喜欢猜来猜去,麻烦又无聊。总之,她就是看不惯他这种行事作风。

此外,他也实在不符合她对向导的期待,他既不温柔,也不细腻,反倒又冲又强势,看起来也不像个向导,五官和时下两岸三地中日韩统一的标准帅哥款式毫不沾边,搭配上偏黑的皮肤甚至稍显土气,整个人既不精致,也不儒雅,举手投足还带点风格恣肆的痞,根本没有那种对向导而言众望所归的春风拂面的气质……

说起来,技能训练也并不比之前轻松,曾弋仍是像是催命鬼一样,天不亮就吹哨,然后带着她们训练一整天,把哨兵和向导能参与的几乎所有项目都集训了一个遍,连哨向以外的基础科目都没有放过。

此刻,她又因为射击姿势不标准,拆卸枪支出错被罚烈日下站军姿。

“还是那句话,一个兵有斗性、有傲气是好的。但是别过于相信自己的判断,也别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曾弋在她面前踱着步子,他自以为语重心长的话在她耳里却句句刺耳。

连日来的相处并没有缓解云花对他的坏印象,在阶级对立的天然加成下,对他的逆反心理滋长到像要推翻三座大山那般茂盛,这些“朝夕相处”的时日每一天都反而让她更加相信,他俩绝对不是一路人。

“孟格,你们给我看着她。”他嘴上这么说,在精神场里却让孟格留意她要是有什么不适,就赶紧让她休息。

两小时后,曾弋忙完魏峰交代的事儿,回来再看云花,还是梗着脖子硬戳在那。

他和孟格交换了个眼神,行不行啊?

突然,云花毫无预兆就往前栽倒,曾弋一个箭步上去扶住她,人已经没了意识。

糟糕,曾弋心底的火一下子窜上来,眼前两个人没一个不让他生气的。要不是云花还倒着,他早就飞起一脚往孟格身上招呼了,叫你看着人,你干什么去了?!还有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倔,命不要了?!……在孟格的协助下曾弋背起人装上车就往医院赶,那两越野的大轮胎一路都能蹭出火星子。那天在水泥地上留下两道黑胎印,后勤队刷了两天愣是没刷干净。

曾弋承认自己拗不过她。再怎么样,他也不能被一个兵弄得下不来台,所以有时候他心里都认输了,明面上还得硬挺着,谁让她给他架那了。

云花的反抗吧,不是那种你说东我偏要往西走的蛮抗,她就是,天生有一个强主意。比如他说某某场地目测大小是多少多少,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排查完需要多久多久,她就不认同,她就打心眼里认为他低估他们,就这点场地,用不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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