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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路灯下的旧书摊(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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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怪她自己的儿子没能耐吗?”

当时毓贤笑着说:“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崔星兰:“对,毓昆啊,下次老太太再这么说,你就拿这几句话回过去,别硬顶。”

毓昆:“我当时没说什么。”

吃过午饭,毓贤便要回去,崔星兰说:“你再待一阵,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正好有这么些个鸡蛋,又有黄花菜,晚上做打卤面。”

毓贤笑着说:“妈,我不待了,回去还有事呢。”

得看看鱼笼里面捞到了什么,那溪流虽然不是很壮观,然而也比较深,能没到人的胸口,水流清澈,里面时常能看到鱼虾,自己是没有耐心钓鱼,就学着当年在生产队看到的法子,编了柳条笼放在里面,不知能捕捞到什么东西。

第二天,学校开学,黎毓贤便重新开始上课,一个月后九月里,周日她回来家中,这一天乃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毓秀今天结婚,对方是一个军人,叫做何春福,原籍山东,如今在济南当兵,介绍人本来不是介绍给毓秀,是给她的同事牵线,不过那个女工不愿“两地生活”,便婉言拒绝了:“给黎毓秀介绍一下吧,黎毓秀挺好的。”

于是中间人便来找毓秀,毓秀不在意这个,便答应看一看,两个人倒是还真相处得来,毓秀政治方面也清白,于是今年九月结婚。

毓秀结婚,姐妹们各自有礼物相送,毓昆送的是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毓华送了两只自己绣的枕套,毓贤送了一床被面。

中间偷了一个空,姐妹几个凑在一起,毓昆问道:“他给了你什么东西?”

毓秀笑着说:“给了一辆自行车,一块手表,你看,现在戴着的这块就是。”

毓昆点头笑道:“也还不错了,当初我结婚的时候,他家给了我两百块钱置办东西,卢保兴后来可能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又给了我五十。”

毓秀笑着望向毓贤:“有点对不住二姐,二姐还没结婚,我倒是先结婚了。”

毓贤一笑:“现在移风易俗,哪里讲究那么多?”

要说毓秀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对于人世的礼仪却很是钻研,有一点像是旧时门户人家的女子,这里分明是“长幼有序”。

毓华默默无言,虽然是笑着,不过很显郁闷。

毓秀这个时候去前面招呼宾客,毓贤悄悄地和毓华说:“不要想太多了,注意身体要紧,妈爸正在想办法呢。”

毓华点了点头,母亲和父亲当然都是在为自己设法,到处请托,只是前途茫茫,不知未来如何,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不再是像毓红那样,可以安心倚靠家庭供养的年纪了,眼看三个姐姐一个个都有了着落,唯独自己一身飘荡,尴尬地住在娘家,只要想一想,心里就好像长了刺,浑身都不舒服,怎么待着都不得劲儿。

这一天晚上,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黎毓贤乘车返回了学校,此时天色已经晚了,路灯亮了起来,昏暗的灯光下,学校门口有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在看守一个书摊,宽阔的塑料布上堆着的,都是收罗的旧书,然后拿来再次售卖,算是在统一严密的经济体系夹缝中生存的一部分人吧,现在报纸上在说着要改革,也不知未来会是如何,或许会松动一些?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黎毓贤蹲在摊位前,在黯淡的光线下,一本本翻阅着那些旧书,这位旧书商真的很聪明,特意挑选了电线杆下方的位置,即使天黑下来,也仍能吸引顾客,否则倘若在黑暗之中,他售卖的商品不同于普通的蔬菜之类,看个大概就好,旧书这一类商品在那样的地方,就很难有所收获。

路灯的光本来就不是很明亮,尤其又是这样广漠的沉沉夜色,仿佛吸墨纸一般,在那灯光刚刚放射出来的时候,便很快将大部分光线吸收了进去,只留下一小部分映照道路行人,因此黎毓贤看那封皮上的字也觉得很有些吃力,书虽然多,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买,旧诗词自己前世已经看了许多,至于“革命文学”,图书馆里尽可以借阅,自己此时在这里翻书,不过是一时间觉得无聊,反正回宿舍也是看书,不如就在这里看一看目录。

不过泛泛地看过一遍,黎毓贤却终究将一本书拿在手里,打开了书页,是《石川啄木诗歌集》,石川啄木的短歌,自己前世曾经看过的,当年是周作人先生的译本,那时每当自己多用了一点脑,便对石川啄木的这样一句诗感受鲜明,“就像远方有电话铃响着一样,今天也觉耳鸣。”

如今的翻译者已经是周启明和卞立强,一九六二年一月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十几年前的书了啊,确实很是陈旧了,书页已经泛黄,不过保存还算完好,书页没有破损,页面也很干净,黎毓贤翻了翻,问道:“多少钱?”

那人伸出两根手指:“两毛。”

黎毓贤取出钱夹子,数出两毛钱来递给他,交易便做成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夜风刮过,黎毓贤感觉那风带着显明的寒意,顺着自己的衣领和袖口就钻了进去。

此时的齐齐哈尔,天气已经很凉,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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