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饶恕(1 / 2)
季凡感觉自己又像回到了“人间”,被人肏的时候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想,捱过就好了。
眼前破碎的光斑,像上帝冥冥中劝慰他的絮语,可惜他既不信神佛也无谓耶稣或基督。他向来相信自己手里的东西,五年,他大抵就是这么过来的。
原以为周立至少在父亲的事上能帮到他,可时至今日才发现,只要金家一日掌管着议会,他父亲的冤案便一日得不到澄清。
周涵若是知道,自己的这番折腾在季凡心中全不算什么,怕是能气到拉着他殉情。又兴许他正是知道,才使尽了淫邪下作的手段,才极端地渴求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年轻的男人将吻印在他唇侧,印在他脖颈,季凡简直要发笑,然而实在没有力气。他像是一件精美的器具、一具尸体、一个散发着情色味道的玩偶,静静躺在那里,任由陌生人品尝。在被剥夺光亮的时间里,他能感受到身体的屈服,似乎到了会因为触碰而绞紧后穴的地步。可那不过是恐惧的本能,他由始至终都在鄙视着周涵。
男人忽停住了顶撞他的动作,褪去往日讨好的表情,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碟片。碟片是古怪的纯青色,表面上窥探不出丝毫内容。
比之屋内令人不忍直视的各种器械,偏偏是如此平常的一样东西,登时让季凡急促了呼吸。
后背隐隐有冷汗渗出,青年迟缓地咽了一口唾沫,竟恐惧地攥紧了拳,战栗着向后边退去。可他只是个被圈在男人怀里的娃娃,身下还含着粗壮的一根性器,哪里有逃跑的余地。
周涵对他的爱,一直都是与毁灭并存。从第一次在“人间”相遇,这种毁灭的倾向就被逐渐放大、落实了。他确实爱他,不过爱的是被人轮奸到夹不紧精液还试图维护别人的他,爱的是被塞住口鼻无声哭泣却难以挣扎的他,爱的是赤忱的希望一次次被人碾碎还不知悔改的他。
他恨周立对他的独占,其实是想他永远留在任人折辱的地位而已。想他永远是被人踩一脚就会软下去的妓女,想他这辈子戴着面具迎合年迈臃肿的客人。
碟片里有两段影像,一段拍摄于秋死的现场,一段拍摄于季家被问罪的现场。
直到此刻季凡才得知,秋停止呼吸那天,屋内的人就是周涵和明笙——是啊,除了“人间”真正的大老板,还有谁能在玩死店里的人以后不声不响地消失呢。他早该怀疑的,但怀疑了又有什么用呢?
视频里传来他熟悉的声音,从浅浅的笑到压抑痛苦的呻吟。
“得亏那个蓝眼睛的臭小子被人买走得早,他居然敢让你舔他……凡哥,你是我的,是人尽皆知的婊子,怎么能肏别人呢……你说对吗?”
秋,那个在地狱中仍宛若阳光的人。他第一次被客人灌冰水发烧的时候,第一次被强迫射尿在浴室呕吐的时候,第一次想到自我了断放弃翻案复仇的时候……
那是他的秋,拯救他于水火中的秋啊。
男人格外有耐心的样子,一点点耸动着腰,逼他咬破嘴唇打着颤。季凡不敢去看屏幕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鼓动的胸腔已经泄露出浓浓的脆弱,双肩颤抖着内扣,几乎忍不住哀求对方暂停播放的视频。
秋的声音透出难耐的痛苦,跨越时空的残酷命令让季凡浑身发凉,那样温润的嗓音尖利起来,情趣全然退变成赤裸的虐待。
“不愿意看吗?为什么呢?”仿佛是明知能拘禁怀里人的时间不多,周涵的话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像是想在今时今日折损这枝出淤泥而不染的荷,“他这么可怜都是因为你啊,凡哥。你乖些,说不定他就不用死了……瞧瞧,多漂亮的手……”
“够了……”季凡狠狠闭上眼,可仍无法阻止鞭打和求欢的声音窜入耳朵。
秋那样的性子,怎么会说出……怎么会哭得这么凄惨……他,他是被喂了药吗?他是因为这药而死的吗……
季凡不能再想下去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用刀狠狠戳着。拍视频的人明显是故意在折辱秋,不堪入目的词汇冰凉地砸在青年滚烫的身体上。青年迷茫地哀求着,却只等到踏在脸上的军靴,和勒住他喉咙的绳索。
一切都不是意外,他们从进这间房间开始,就是打算杀了他。
终于忍耐不住,季凡奋力挣扎起来,疯了一般咬在周涵小臂,眼泪放肆地往下流。
“混蛋,畜生……唔……”
卑鄙又怯懦的家伙掐住他下颌,挤出他嘴角的血,缠绵地吮他的唇瓣,深深地亲吻。
“凡哥,凡老师……你喜欢哪个称呼?”指尖摩擦过艳红的乳尖,今日的奶汁早被吸干了,季凡又不像哺乳期的妇人时时涨奶,因此不得不受着他撕咬的痛苦。
男人把仪器仔仔细细贴在他腹部,严肃的神情根本瞧不出刚刚还趴在他胸上为所欲为。
他现在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遑论有法子逃离这变态。碟片的内容转到尽头,另一段视频开始准备播放。
季凡看见一栋他熟悉至极的三层小楼,暖黄的墙壁像被融化的黄油,古朴的砖瓦透出点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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