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送到她床上的影卫(2 / 2)
妘飞扬瞅准时机又对着那人飞起一脚,屋内顿时“乒铃乓啷”地倒了一片,来人翻滚出约摸一丈距离,趴在地上艰难喘息着,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妘飞扬趁着这时机用内力点燃了一旁的烛台。在橙黄烛光的映照下,她这才看清来人的真面目。
烛光摇曳之下,不远处摔得零散稀烂的物品间趴着一个男人;他只穿着身单薄的月白里衣,一头青丝散乱地披下,面朝里,看不清容貌,打眼看去身形倒还算纤长,一截筋骨分明的脚腕从衣裳下摆处大胆地裸露出来,竟是未着鞋袜。
妘飞扬看得作呕,微微皱眉。她平生最厌恶孟浪的男子,看得面前男人放荡的装束,便觉得他大概是苑里哪个狗胆包天,妄想通过爬主子床来上位的下贱奴才。于是沉着脸开口质问道:“什么人?”
男人闻言挣扎着爬起,面对着妘飞扬端正跪好。许是刚才打斗的原因,他胸前本就不严实的衣襟此刻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与半片蜜色肌肤。男人规规矩矩地低着头,在青丝掩映下的五官倒也秀美,只是不如一般男子那样眉眼低垂,反透着一股饱经风吹日晒的沧桑。
“属下影十三,拜见大小姐。”
男人缓缓伏在地上朝妘飞扬叩首,方才被扭断的手臂软软地耷拉在身侧,使他的跪姿略显诡异。
“府里的影卫?”
妘飞扬居高临下地在影十三面前站着,诧异地挑了挑眉。在她的印象里,母亲御下极严,且府里的影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从几岁时就开始训练,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出这种下贱货色。
妘飞扬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影十三恭敬地答道:“回大小姐话,大少君让十三前来伺候大小姐就寝。”
原来如此。
妘飞扬头疼地叹了口气。她在府里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府里的大少君,她的父亲——姜如仪。
姜如仪乃殿阁大学士家正室所出的长子,从小千恩万宠、娇生惯养,就没拿过比绣花针更重的东西。在二八年华游湖泛舟之时对岸上与友人饮酒的妘华,也就是妘夫人一见钟情,回家后便哭闹着非她不嫁。然当时的妘华还只是个从三品的小官,远远配不上正一品京官出身的姜如仪。殿阁大学士当然不同意,可姜如仪从小娇纵惯了,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在家里又是绞头发又是上吊的,宠爱儿子的正室心疼,便也跟着一起哭求,殿阁大学士被他们闹得无法,只得准了这桩婚事。姜如仪这才破涕为笑,欢欢喜喜、八抬大轿地嫁进了妘府。
在殿阁大学士的扶持下,妘华一路青云直上,从当初一个从三品的外官一路爬到了现在正一品京官的位置上。
当然,妘华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她得了殿阁大学士的扶持,自然也对姜如仪宠爱有加。姜如仪嫁进妘府这么多年,妘华从未纳过小,就连在姜如仪怀孕期间宠幸的也只是他的贴身小厮而已。
妘府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一个大少君,其地位可见一斑。
母亲如此优秀,妘飞扬也自小聪敏过人,五岁习武,七岁作诗,十三从军,二十岁归来夺得武状元,名满天下。至于样貌则更是出尘绝艳,不知引得京城里多少好男儿趋之若鹜。
可惜她也有着所有天才都逃不过的一个通病——恃才自傲。
就连才华稍微普通点的女性妘飞扬都不屑与之结交,更别说连读书识字都不会的男子了。
妘飞扬瞧不起那些整天只懂得涂脂抹粉、搔首弄姿的庸俗男人,打小就不爱跟他们一起玩,长大后更是果断拒绝了一个又一个暗送秋波的男儿郎。姜如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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