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皆云入内便承恩脸似芙蓉胸似玉(2 / 3)
用金环约束,只将此物献给妻主使用,断不可卖弄,自傲,或者未婚就先失身,稍有一不该有的念头便是身死也不足惜的失节。才人在陛下面前,更要克制自己的淫性,以官家为先,矜持为要,决不可只顾着自己个儿的舒服……官家若是高兴,赏您泄身,您也须得记着谢恩,官家若是不赏也是常事,您便得好好忍着,决不可流露放任春情之意,切记,切记!”
这等教诲,绿鬓其实自幼读男戒,男训,男四书便烂熟于心。只是他那时年幼,书里又一味刻板森严地教训贞静,约束,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淫性,什么享乐。随着年纪渐大,身下那物成熟,三五岁开始的蕴养保护终于让他这里合格,不至于嫁不出去,他父亲便给了他金环,把他齐根锁起来,免得婚前便知晓了此物的淫荡下流,坏了根性,将来被妻主嫌弃。
男子的欢愉只能由妻主赋予,若无妻主的宠爱尊重,则根本无欢愉可言,也根本不配,男子做人不是为了快乐,不是为了生活,更像是为了有人娶,有人纳,有处可去,有所可依,倘若没有,那不是前世的孽债罪过,就是今生的命运,是无可躲避,只好柔顺承受的。无论如何,绿鬓自幼就是这样被告知的,自然也如此深信。而他应选入宫,皇帝令人心折,先是做了贵人,后又能够得伺候皇帝的这番造化,不可不谓是极好的命运了。
现在刘尚宫拨弄视察着这孽根,绿鬓情不自禁地翘起个头,又被一番敲打,不得不把这番话记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断断不能在皇帝面前失了多年养育出来的贞洁端娴,决不可坏了自己的将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抑制了小腹陌生又可怕的悸动,被两个还红着脸的小侍扶到镜前,开始上妆。
刘尚宫看过他的脂粉,只选了几样,更多的还是用自己带来的东西,一面打扮他,一面继续指点:“如今宫中时兴淡雅出尘,自皇后始便用尽心机显得清雅脱俗,才人长得好,断不可忘了自己这个长处。您若只是去侍寝,淡扫蛾眉,略加装点也就是了。今日您还得伴驾,便不可疏忽怠慢,若是太简素了也是不好的……”
他有一双巧手,很快就替绿鬓梳好了发盘好了髻,结结实实,稳稳当当,两侧发辫不是交错编好,而是松松拧结,末尾藏在发髻里,发环落在耳旁。绿鬓的首饰就那几样,没什么挑选的余地,刘尚宫拿了一对烧蓝花鸟长簪与发冠,插戴好之后又叫人掐了新鲜的芙蓉花簪上去,再叫绿鬓起身,穿他早就选好的那身衣袍。
白地绣蓝色花鸟团花膝襕通袖袍,膝襕和衣褖都是蓝色花鸟团花,通袖袍近年来是放量越来越宽了,加了腰带,底下着裙,不露鞋袜,显得整个人都皎洁出尘,胸口和膝襕处的蓝色又亮眼,配上烧蓝长簪,行动间盈盈动人。
绿鬓走了两步,满意中又夹杂几许忐忑,面上仍然好好谢过刘尚宫,又叫桂香拿银子谢他。刘尚宫满面笑容,又赞了他的仪态容貌,门前便来了一顶宫轿。
因是一桩喜事,前头两个抬轿的宦官便在娇怯怯羞答答的绿鬓团扇遮面被扶出来的时候躬身叫了声:“迎新人上轿!”
绿鬓实在是新人无疑,被这样一喊,又看见风日晴和,周遭那些窥探的眼神还未离去,心中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可上了轿便又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捏着团扇的竹柄,默默回忆刘尚宫匆匆传授的一切。
他实在没有信心自己能够做得好,只能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只要听话,懂事,知道进退就好,团扇竹柄也被捏得泛了层湿意,摇摇晃晃的宫轿也就停了下来,皇帝身边的宦者出殿来迎他。
说是后苑,其实位置并不靠后,而是斜斜在后宫与紫微宫旁侧,说起来比清宁宫更靠近紫微宫。因为住的都是些末流小角色,距离近了反倒方便皇帝传召,因此倒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绿鬓下了宫轿,下意识举起团扇,在形貌颇似年轻女子的宦者面前遮挡自己的容貌,扶着荷香的手,对眼前的宦官微微一礼:“劳烦大伴。”
容貌无害,肌肤白皙,习惯性微微弓着身,没什么存在感的宦者不受他的礼,还了一躬:“皇娘正等着才人呢,还请才人随奴婢来。”
绿鬓咬住嘴唇,轻轻点头。
他进宫日短,并不知道宫内宦者对贵人别有一种称呼,称皇帝为皇娘,娘娘,如常人家中亲近地称呼祖母,称呼颇得人心又受宠的侍御则叫叔叔——比皇帝又矮了一辈。叫太后则称老祖祖。旁的称呼都不能当面,这皇娘二字却不必等到私下里当做隐语。
诸王郡主县主,若是在皇帝面前得脸受宠,也还得叫一声大娘娘。
照璟闲来无事,确实是等着沈绿鬓的,她无事的时候并不苛求仪态,绿鬓穿过一重又一重深深宫苑,走过一层又一层厚重繁华,最终到得朱雀殿的厅堂,便听见笑声与风声。
他觉得好奇又诧异,在自称疏云的宦者身后悄然抬眼,便看见灿烂的午后阳光如金子般洒落,天光下穿着麒麟瑞雀箭袖袍的照璟英姿飒然,正拈箭搭弓,瞄准庭院另一侧小宦者手中高高举起的草靶。
那小宦者大概是新换上来的,旁边丢着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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