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5章(6 / 8)
希玛尔缓缓收起武器,原本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下来,脸上现出奇异的温和神态,他的声音平静而和缓,一字一句慢慢地说:“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真是太不应该了。对不起,我不该吓到你。现在放下枪吧,人鱼怎么能拿枪呢?枪很沉的,而且还很容易伤人,你拿着它很危险,快把它给我。”
希玛尔慢慢走了过去蹲在地上,轻轻抬起右臂,摊开手掌,微微笑着示意对方把枪交给自己。
但那名人鱼医官不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紧张了,他睁大双眼惊惶地看着希玛尔,嘴唇紧紧抿着,原本该是粉红色的嘴唇因为紧张而变得青白,看得阿里汉和桑切斯一百个不忍,真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希玛尔看到他的身体因为疼痛和绝望而不住颤抖,脸上便更加放缓了表情,更为柔和而毫不带威胁性地说:“孩子,你真是被吓坏了。别怕,我们怎么会伤害人鱼呢?没有任何人会这么做。而且你受伤了,这真是太糟糕了,你的伤口还在流血,你一定很疼吧?人鱼的疼痛神经是很敏感的。快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我带你到医疗舱去,你不能再这样损伤身体了。”
此时,汉尼斯号上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看到这里一直僵持的局面,越来越多的帝国军人聚拢过来,当他们看到那梦寐以求的湛蓝色眼睛时,绝大部分都不由自主地放下武器,默默而渴求地看着那个身着亚兰斯军人服装、此刻却如落入陷阱的脆弱羔羊一般蜷缩在角落里的人鱼,周围充满了男人虽然克制却分外清晰的呼吸声。
那人鱼看到周围的敌人越来越多,全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心中更恐惧了,他知道人鱼在男人心中意味着什么,自己的身份二十一年中从没被拆穿,这让他在面对男人时感到安全和自信,但现在自己的秘密却被发现了,而且发现这件事的还是正在交战的敌军,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会怎样对待自己。
肩部的伤处越来越疼,由于失血很多,举着枪的手也越来越吃力,枪口渐渐低垂下去。
亚兰斯医官下意识地否认着:“不,我不是人鱼!我是男人!”
希玛尔微微一皱眉,这个人鱼不能再受刺激了,战争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于是希玛尔柔声道:“好,你是男人,男人都是很理智的,这种时候你是不是应该把武器交给我,让我带你去休息呢?你该处理一下伤口了,然后吃些东西,好好睡一觉。不要再胡闹了,好吗?”
可是那名医官却固执地轻轻摇着头,身子又向后缩了一点,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下手中的武器。
这时一个淡漠而严厉的声音响了起来:“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还不结束战斗?”
士兵们回头一看,一个面孔俊美冷漠、身着墨绿军官制服的上校军官出现在身后。士兵们忙立正敬礼。
一个中尉过来低声报告道:“西德尼参谋官,我们在敌军中发现一名人鱼,而且他已经受伤了,但他仍然不肯放下武器,我们没有麻醉弹,无法迅速解决,现在正在想办法。”
西德尼上校冷然走进人群内围,向里面正在与银鹰帝国军人对峙的人鱼看了一眼,便淡然命令:“向旗舰要求调卡尔医官过来,告诉他这里的情况。现在其他人都各就各位,执行自己的任务。希玛尔少尉和他的两个士兵留下。”
军人们听到命令后立刻严肃起来,迅捷无声地散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西德尼却并没有离开,他静静伫立在一旁,一向淡漠的冷灰色眼睛仿佛不带感情地注视着那个特殊的敌人,但是没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
不久,一个四十几岁,身着雪白医官服的军医官匆匆赶了过来,他向西德尼略一点头,注意力立刻就聚焦在那受伤的人鱼身上。那个人鱼已经极为紧张,脸上毫无血色,由于失血过多,身上已没了力气,手中的武器枪口已经几乎低垂到地上,根本不能对旁人造成威胁,但却非常可能在激动之下误伤到自己。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被吓坏了!
卡尔看着这个亚兰斯的年轻医官,脸上的表情非常慈爱温和,就像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他来到距离那年轻人几步远的地方,蹲下身子,态度亲切地说:“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身上居然受了伤!真是太可怜了,一定很疼吧!孩子,我是卡尔医官,让我给你治疗好吗?你也是医官,医官是不该拿枪的,他们的职责是挽救人们的生命,无论这个伤员是属于哪一方,对吗?所以医官都是上帝的使徒,他们是不会伤害人的。请你相信我,放松一点,把枪给我。”
卡尔慢慢靠近了人鱼,反复说着自己是善良正直的医官,不会参与战斗,让对方相信自己。
亚兰斯医官盯着卡尔臂上的飞鹰衔橄榄枝的徽章,还有那上面鲜明的十字,这是严酷的战争中唯一代表着温情和怜悯的东西。同为医官的身份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卡尔充满爱护的态度就像慈祥的长辈在安抚情绪不稳的子侄。受伤的医官感觉自己就要支持不住了,他真想休息一下。
这时那年长的军医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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