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代价(1 / 2)
“在医院?”任飞白奇怪地皱起眉,问道:“他怎么了?”
秘书沉默了一会,说道:“具体情况我也很难描述,是一种从来没见过的病症……”
任飞白更奇怪了,继续问道:“怎么描述不了?具体有什么表现?”
秘书想了一下,尽力描述道:“就在两天前,江总身上突然出现了像是被猛兽撕咬的痕迹,但奇怪的是他最近一直待在家里,也没养什么动物。在送到医院之后,江总身上的这种伤痕还在持续增加,现已转入了高危病房……”
电话那头秘书的声音极轻,但听在任飞白耳朵里却犹如五雷轰顶。他逐渐瞪大了眼睛,手机悄然从僵硬的掌心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吧嗒”一声。
“操!”
任飞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连手机都顾不上拿,头也不回地冲出公司,一路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好不容易跑到家,任飞白扶着门框不断喘着粗气,他的心脏因为激烈运动而狂跳不止,但他此刻却顾不上休息,连鞋都没换便冲进室内,一下打开自己房门奔到书桌前。
只见桌子上干干净净,一览无余。
人偶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
任飞白瞳孔猛地紧缩,伸手在桌上乱摸了几把,再摊开手掌时,上面赫然是几根洁白的猫毛。
“坏了……”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任飞白顿时脸色惨白,转身就朝放置猫窝的地方跑去。
在客厅里的猫爬架上,白猫悠闲地趴在平台上,嘴里正叼着那个破烂不堪的人偶。
任飞白见得此景,登时惊出一身冷汗,马上就伸手去夺,一向温顺的白猫却大叫一声,伸出锋利的爪子就狠狠给了任飞白一下。
“啊!”
任飞白吃痛地捂住手臂,等他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掌时,上面赫然是一摊鲜血与几道深深的抓痕。
厨房里正准备晚饭的父亲听见动静,探出头来,望着捂住手臂不断吸气的任飞白道:“你被抓了?哎呀……我忘记提醒你了,这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人偶,玩了两天了,宝贝得很,吃饭睡觉都带着,谁碰挠谁,我昨天才被抓了呢……”
任飞白呆立在原地,耳中根本没听进去父亲的絮叨,只紧紧盯着猫嘴里的那个人偶。
此时的人偶已被咬得千疮百孔,猫咪尖利的牙齿深深嵌入人偶胸腔,离脖子只差不到一厘米。
任飞白望着那个人偶,登时感到浑身冰凉。
如果不是他突然想起江玉成;如果他今天没打那个电话;如果他再发现得晚一点……
任飞白不敢再想下去,他果断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一双厚实的洗碗手套戴上,再次来到猫爬架前,出手如闪电,一把抓住了猫的后颈。
家里这只猫是被母猫带大的,以往不论怎么凶,只要抓住后颈那块皮就可以轻易制服。然而今天的猫咪却十分反常,平时百试百灵的这招现在对它丝毫不起作用。它在任飞白手中尖利地叫着,不停挥舞着四只爪子,死死咬住人偶就不松口。
任飞白硬着头皮抓住人偶扯了几下,发觉猫咪越咬越紧,当下也不敢再用蛮力了,只好改变策略,转身回房拿了许多猫零食来诱惑。然而猫也不吃这套,白了任飞白一眼,叼着人偶跳下猫爬架,扬着尾巴就欢快地满屋子乱窜。
任飞白急得要死,捧着一堆零食跟在猫屁股后面“祖宗”、“大小姐”地叫。一人一猫就这样一直追逐到了晚上。
最后,还是任飞白趁着猫放下人偶喝水的空档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来,当然也免不了被愤怒的猫咪照着脸蛋狠狠来了几下。
任飞白好不容易逃进房间锁上门,猫咪隔着房门仍在叫骂不休。他坐在床上,望着手里那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人偶,感到一阵极端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
他差点……就把江玉成给杀了。
掌心里的人偶犹如一片被虫蛀了多处的树叶,仿佛只需要再施加一点外力便可使其粉身碎骨。
任飞白头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他的手有些颤抖,轻手轻脚地将人偶放在床上,再找出一个收纳箱,在盖子上烫了几个小洞,随后把人偶妥善放了进去盖紧。
做完这一切后,任飞白整个人瘫软在床边,双目空洞地仰望天花板。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看似是他拿着人偶对江玉成为所欲为,但实际上,从他走进那家店开始,一切就都不在他的控制之内了。
一开始得到人偶时,他的反应还是正常的;内心很害怕,但又怎么都扔不掉。可随着他与这个人偶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就越来越无所顾忌。
他几乎是在不知不觉间就沉浸在了一种自己能够随意操控他人的假象里,并且万分享受与贪恋这种感觉。
他觉得自己是神,却没想过这个力量是来自于谁;他觉得通过人偶来操控江玉成很爽很刺激,却没想过其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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