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青帝听他说得有趣,虽然心中仍是恼着,却也不由得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但马上又板起脸来,仍是不理青葵。
青葵觑着他的眉眼,见他仍是有些烦恼的意思,便俯下身子柔声问:“父皇可是担心这病吗?御医已经说了不妨事的,父皇好好吃药休息,只要几天就可以好了,那时父皇想要怎样开心解闷都可以。”
青帝瞪了他一眼,气恼地说:“只知道让朕服药,他诊病时为什么只同你说,不同朕说?好像朕是个废人一样!”
青帝这几句话令青葵哑然失笑,他好笑地看着青帝,此时的青帝褪去了威严深沉的表象,竟有了些天真任性的模样。
青葵心中更加爱怜,温软地哄劝道:“父皇现在是病人呢,怎么可以那样辛苦?这种问病论药的事情自然该交给儿臣,让儿臣侍奉汤药以报父皇养育之恩。况且父皇从前还教儿臣说为君者应该胸怀广阔如高山大川一般,怎么现在倒与儿臣计较起这种小事来?若让别人知道了,不知羞也不羞!”
青帝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有些羞恼了,紧抓住被子就是不肯转过身来。
青葵暗暗好笑,但天大地大病人最大,这个时候只能好好哄着。青葵放软了声音赔着不是,又讲了些甜言蜜语,青帝这才磨过了面子,任青葵将他抱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赵简捧了一盏汤药上来。
青葵接过汤药,笑着安慰青帝:“父皇将药吃下去,病很快就好了。父皇别担心,这药中加了许多饴糖,不会很苦的。”
青帝听了满心不自在,这哪像是儿子对父亲说的话,分明是在哄劝孩子。
他狠狠瞪了青葵一眼,青葵一笑,并不计较,舀了一勺药先尝了一下,见温度适中,这才一勺勺喂青帝吃了下去。
青帝被他这样一勺一勺喂药虽有些别扭,却勾起了沉埋在心底很久的一点情绪。在自己还很幼小的时候,有时病了,乳母就是这样喂自己服药的。青帝的母亲贵为皇后,自然讲究端庄高贵,从不与孩子过分亲近,因此青帝幼年所得到的有血有肉的母爱大半都来自这位乳母。
可惜自己十岁那年,乳母死于宫廷诡计之中,从那时起,青帝便将这种脆弱的依恋决然摈弃了,变得精明冷静,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内心深处还有一点隐隐的渴望。
青葵怎会知道他这隐晦心思?慢慢服侍他用了药,又和风细雨地陪他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命人将粥品呈上,笑着道:“只吃药也不成,膳食是最能养元气的,有了五谷的滋养,身子才能康健起来,况且御医也说热粥可助药力,父皇将这粥喝了吧,然后好好歇歇,说不定一觉醒来,病便好了。”
青帝早上只吃了一点东西,这时倒真有些饿了,便就着他的手将一碗云丝银耳粥喝了下去。
吃完了粥,青葵又抱着他坐了一会儿,才安顿他躺下,用锦被密密裹了,安抚着他好生休息。
见青帝迷迷糊糊睡过去了,青葵便让秦光将奏折搬过来,坐在青帝身边批阅奏折。
青帝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后觉得身上热热的,果然出了一层汗,头痛也似乎减轻了一些。他看到青葵正坐在一边认真专注地批着折子,心头有种错愕恍惚,批阅奏折一向是帝王独有的权柄,绝不容他人染指,自己曾批过千万份奏章,但今后这种权力再也不会有了,青葵已毫不留情地将它永远剥夺了,决不会再给自己翻身的机会。
青葵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见青帝已经醒了,忙过来坐在床前,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笑道:“烧已经退了一些呢,父皇现在身上想是汗津津的难受,但这时却不便沐浴,以免再着风寒,父皇且忍耐一下吧。”
青帝却不理他,只望着桌子上小山一般的奏折若有所思。
青葵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但这件事却由不得自己怜惜他,要想得到一个皇帝,就必须牢牢抓住皇权,这件事情是青帝必须接受的,今后他只能成为深宫中备受宠爱的男人,再不能作叱咤风云的君王。
青葵抱住青帝温柔地劝慰着,好一会儿青帝才颓然无力地收回视线。青葵知道他受了刺激,心情不好,言辞便更加温软柔情,想让青帝知道他虽失了权力,但有自己的感情作补偿,日子未必就会差了。
青帝任他哄劝着,却一语不发,青葵也不丧气,奏折也不批了,将心思全放在青帝身上,百般照料疼爱。
一连三天,青葵都未曾离开皇极殿,寸步不离地守着青帝,只要青帝醒着,他便陪着说笑解闷,或是服侍起居,只有午后入夜青帝睡了,他这才批阅奏章。
他这般辛苦,令青帝也有些不忍,便说:“你这几天没上朝,不知积了多少政事,还是快上朝去,这折子也带到御书房批吧。”
青葵与他脸偎着脸,笑道:“父皇果然贤德,不输古代贤后。不过六部九卿也不是摆设,若不能为君王分忧,还要他们作什么?父皇放心,国事决不会耽搁的,父皇只要安心将养就好了。”
青帝被他赞为“贤德”,顿时又羞窘又别扭,青葵果然不把自己当男人看。他赌气索性不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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