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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姜氏母子上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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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重要!”见姜烈云身子一抽,忙放轻了声音,又想起是城中来人把姜令望叫走了,蹙眉道,“是谁来了?”

如月忙道:“是京城来的镇抚司同知林大人,正与老爷商谈,说是秋收要紧,流民之事……”

姜令望从不瞒她任何事情,也常与她商讨政事,如何不晓得镇抚司的厉害?同知又是从三品的高官。姜氏咬了咬牙,只得勉强忍耐,打起精神道:“药可得了?去端了炉子来,没的放凉了,失了药性……如星,你去打发了广平,让她赶紧滚,这会儿,我可没功夫应付那淫妇。”

广平自然是最好说话的,同新安在禅房里安静用了一餐斋饭,品评了一番秋日的汤水,客客气气地对如星道了别,“若有什么事儿,尽管打发人来说,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即刻就送来”,甚至还要给姜令望的腰牌。姜氏哪里缺这一份东西?

如星也客客气气的,亲自送了姐妹俩带着许多仆妇人马离去,这边折身回来,见姜烈云还没醒来,如月正服侍着姜氏吃饭,却也不敢松懈,忙忙退出,就着食盒噎了两碗饭下去,茶足饭饱,一抹嘴,露出一脸哀戚之色,将如月换了出来,她便搬了个小凳子,在姜氏眼皮子底下,看着火温药。

姜氏一通忙乱辛苦,随意塞了半碗粥,吃了两筷子小菜,便啜着白水打发时间,只是日头渐渐西斜,她一时有些支持不住,困意上涌,随口交代了三个侍女轮番守着,便靠在榻上睡去。只是她入睡后没过片刻,如星如月也都昏昏沉沉,就连皎洁也坚持不住,接连倒下。

姜氏连着几个心腹婢女昏昏睡去的同时,一墙之隔的庭院,枫树下,寒露正给虚明大师倒茶。

“清明师兄的针灸术,真是愈发出神入化了。”

“别别别,你可别这么夸我。”虚明——或者说,镇抚司参事清明,仍然穿着僧袍,只是换下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淡淡微笑,此时挠着光头,笑得有些无奈,竟有些憨厚可爱,他接了寒露倒的茶,啜了一口,“都替你查清楚了。那个叫莫熙的女人,为她搜罗草药——循着这条线索,也能摸清到底是什么毒了。想必这莫氏是她心腹人,箱箧里除了几扎药材,几张纸条,还藏了足一斤重的金条,床底下还埋了半斤重的金银首饰……只可惜,都是刻了名的,其中还有好几样钗环,刻的还是‘余杭姜氏’,想必是她的陪嫁。”

寒露也是精通刑律之人,即刻会意:“若是姜氏想告,一个奴婢盗主罪,就足够她流放三千里,活活打死了也没人管。”

清明又道:“姜烈云的身子没什么大事,他母亲养得好,折腾几次死不了。至于那几个女人,这么重剂量的迷药,能药得她们睡两天了。”

“那就好。未免夜长梦多,这就将他们挪出去。”

师兄弟闲谈了几句,清明叼着一块菊花饼,对寒露挤了挤眼睛,口齿不清道:“秋分来了,你不去见他?”

寒露斟茶的手微微一颤,漏了两滴茶水落在桌面:“他?有什么好见的。”

“不好见,不好见。”清明窃窃地笑起来,饼渣飞的到处都是,“秋分,听见了吗?寒露叫你回去呢,快,转身——”

寒露急急地踹了他一脚,转过头去,一瞬间便忍不住笑,轻声道:“秋分。”

他的神态分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不再是人前的平和从容,多添了许多活气儿,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新月。一身黑衣的武人持刀一步步走来,在他面前跪坐下去。

他眉眼俊美,眉骨上一道短疤平添了几分凶煞,高大英武,且不说他比寒露要高了近一尺,胳膊比他大腿还要粗,论起武艺,他是镇抚司中翘楚,干的是“十步杀一人,事了拂衣去”的行当。

像是一头嗜血的凶兽,在主人面前,顺服地伏下脊梁。

寒露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将掌心贴在他发间,轻轻地拍了两下,嗔怪道:“怎么,跟着公子这许久,还没学会怎么写我的名字?”

秋分低着头,往他手心里蹭了一蹭,啊啊地叫了两声,伸出长指,轻轻勾了下寒露的衣角。

分明是个哑巴。

“——统共就你和二公子两个人,秋分的盒子是随着大公子去的,攒盒里点心式样一模一样,哪个给了你,哪个给了二公子,又有什么干系……”

清明还没说完,就挨了寒露一个白眼,他摸了摸高挺的鼻梁,摇头晃脑,装模作样地连连感慨:“哎,哎,嫁出去的师弟,泼出去的水……天要下雨,师兄要嫁人。”

好半晌没人理他,清明只能灰溜溜地一缩脖子,溜出了小院儿,张罗后续事宜去了,将这一方小天地,留给久别重逢的一对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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