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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剧情外甥像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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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位就是表弟了?林家二公子?”

镜郎腹诽了句“谁是你表弟”,见青竹退在他身后,轻轻一扯衣袖,却也压下了脾气,客套回笑:“是,表哥唤我作阿纪就是了。”

“表弟还没歇下?初来乍到,我也跟着去瞧一瞧,免得缺了少了什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寻,反而麻烦。”

言谈之中,俨然是以主人家自居。

更要命的是,就连珍珠也没觉着他这话僭越,而是笑着附和:“云少爷最是体贴细心,帮着表少爷掌掌眼,这就是疼我们了。”

姜烈云笑盈盈地上前,亲热地把住了镜郎的手臂:“阿纪,这边走。”

他身上氤氲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脂粉香气,冲得镜郎险些咳嗽起来。

镜郎只是一顿,姜烈云便察觉到了,关切地端详他的神色:“怎么了?”

镜郎屏着呼吸,缓了缓神,才道:“……表哥身上好香,从前从未闻过这香气,是南边特有的么?”

“我常年吃药,未免气味冲撞,总要在衣上多熏些香,遮掩遮掩。”姜烈云有些不好意思,唇边一抿,笑出浅浅一对梨涡,凑得近了,让镜郎看见他耳垂下有小小一块红痣,像是胎记,“这香叫做‘镜湖月’,表弟喜欢?我让人送一些去。”

镜郎无可无不可,只是笑:“是我偏了表哥了。”

住秋阁是一处三层小楼,王默正领人忙着洒扫布置,安置细软,姜烈云打量了王默几眼,只以为是个下等仆役,在屋中转了一圈,颇为细心地指点婢女把几处窗纱固定好了,又说:“这儿临水,夜里表弟若是出门,可得照着点路,别失足摔了,不说受伤,晚上寒气上来,着了凉可不好。”

一番做作应酬,总算把姜烈云打发走了,镜郎没骨头似的往榻上一躺,散了架似的连声哎哟起来,青竹笑着过来,喂了他一杯茶,又将他搂在怀里,揉肩捏腿,小心服侍起来。

“这么看,八姨母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个姜烈云,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不论憋着什么坏,咱们来了是客,火又烧不到公子头上。”青竹低声笑道,揶揄地望了镜郎一眼:身子不好,又受舅舅宠爱,这不又是一个他么?

镜郎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大大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在心里叨咕什么呢?林青竹,你现在胆子可肥了,在心里编排我,想睡假山是吧?”

“不敢。”青竹忙低眉敛目,做出一副恭敬样子来,在镜郎唇边偷了个香,这才道,“我只是想,比起咱们娘娘来,姜夫人或许是太不擅长教子了……”

“也或许,是太擅长教子了。”镜郎冷笑道,“这府中情形你还看不出来?谁才是当家主母?仗着天高皇帝远,也就一个九姨母在这儿,这是打量着……”

青竹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捏了捏,叹道:“……公子。”

“……知道了,若他不犯到我头上来,我绝不多事,这总成了吧?林青竹,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做了房里人,就这么嘚瑟?……谁许你亲我了!唔……”

当天夜里,姜令望就在四季园中设宴,因镜郎是小辈,又是自家人,也就没分什么男女席位,也没有请陪客,席上不过是他与广平这对夫妻,另有姜烈云,新安长公主,算是家宴。

果然,他的姐姐姜令闻也在席间。

从她的装扮来看,是明显的寡居之人,乌黑长发挽了个随云髻,并没有刻意堆叠,挑了一对如意云纹的墨玉簪子。虽然没穿石青色、墨蓝色,也是一袭暗暗的赭红色,只是那罗衫的料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外头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绣着应季的细碎桂花,无端明媚起来。

她颜色也不能说鲜嫩,到底是快要四十岁了,虽然保养得宜,但没上脂粉,能轻而易举地从眼角眉梢的些许皱看出年纪,只是她真的很美,像春日里的桃花,像轻柔吹抚过柳树的清风,又像秋日里盈盈的一缕花香,举止从容,风度卓然,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可她分明又是婉约宁和的,令人不由自主地,就与她交心,以她为首。

姜令闻与姜令望生得不大像,但姜烈云呢,隐隐约约,和二人都有点像。

姜令望与广平长公主同桌而坐,神色温柔,一直握着她的手,时不时头并头轻声交谈,看上去实在是夫妻和睦,感情亲厚,但就镜郎局外看来,怎么都是那三人才是亲厚的一家……

青竹立在镜郎身后,凉凉道:“——外甥像舅,烈云少爷和驸马爷,真是生得太像了。”

镜郎打了个寒颤,无由生出一脊背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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