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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三千黄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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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缥缈的钟声。是午饭时间。

守门的卫士换了一批,同样对冥枭视而不见。

他想起几月前一个飘着雪花的冬日,有人远远,居高临下地站下,冷锐的目光凝为有形的利器,穿透空气,扎在他的身上。

从简方的态度不难猜出,魔教之中,知道他和易醉之间发生那些事情的,无一例外地都将他当成了忘恩负义的恶徒。

斗笠下的薄唇拉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冥枭在附近寻了个能稍稍遮挡风雨的洞口,就着冷水,咽下之前在城里买的云片糕。

长方形的薄片雪白细软,口感香甜,清香扑鼻而入,撕下一片送进嘴里,还没咀嚼,就已化了大半。

吃完了一包,冥枭坐在洞口,隔着雨帘,静静地看着魔教大门。

那扇门紧闭着,从中午到下午,直到夜色降临,点点灯火在朦胧雨中亮起,除了换班时会打开两边的小门外,没有任何非卫士的人走出来。

他也在洞里升起篝火,上山猎了几只兔子野鸡之类的东西,凑合地解决了晚饭,便靠着石壁,依旧是白天的姿势。

第二天的时候,又是一天断断续续的雨,而冥枭,果不其然地又在门外等了一天。

不同的是,临到天黑的时候,魔教那边终于派人,将冥枭带了进去。

跟在侍从后面,冥枭默默思考着一路进来的路线,在下一个拐弯处,停下了脚步。

“我要见你们左使。”

那侍从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千,歉意的低声道:“小奴只听从教主的吩咐。”

“你们教主吩咐了你什么?”

冥枭抓紧手中的包袱,冷冷地问道。

“招待贵客,进食洗漱。”

侍从仿佛没有看到他眼里闪现的冷光,依然是淡淡地回答。

冥枭皱了皱眉:“继续带路。”

侍从转身过去,继续在迷宫一样的走廊里穿梭。

夜幕低垂,火光在走廊里连成数不清的银珠,没有多余的嘈杂,走过的侍女仆人都是安安静静,但是交错在一起的裙角靴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低调地暗示着魔教教众之多、势力之大。

前几次都是无心之景,这一次,却是细细观察,连天堡虽说名头更响,但和百年基业的魔教相比,仍然略逊一筹。

这一路走来,不知有多少暗哨,若无侍从带路,冥枭毫不怀疑,单凭他一人,绝对闯不进去,哪怕在暗中的这些护卫中,他的武功已算得上绝顶。

迷阵、机关、暗号……这座蛰伏在无名山谷中的建筑物,危机四伏,走错一步都是死!

而易醉,年纪轻轻便为这个势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实权掌控者,以他的身份,差点害死对方的自己,那般遭人厌恨便不足为怪了。

一大桌的珍馐,颜色味道都无可挑剔,以冥枭平日里多是干粮为主的伙食而言,可以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藏蓝色的衣袍,上好的布料,手感做工都是暗含奢华,与其相比,他换下的粗布衣衫,简直可以说是一堆破布。

他在独立的小院落等待,看着窗外柳条低垂,雨水迷蒙,屋内的熏香像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缭绕着轻飘过安静地在画屏上收敛着双翼的金鹧鸪。

他将身上全部的银两都放在桌上,随时准备着递还给那个人,他也知道,那块玉也是要还的,可不知是不是拥有得久了,一旦设想空空如也的脖颈,空虚和寂寞就会陡然袭上。

这真是个笑话,他做了这么多年杀手暗卫,竟有一日会用得着两个字。

可在黑暗里待的久了,只是才晒了几日阳光,就再也不想回去。

雨声中,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一点点地传进,那人的脚步稳健从容,不紧不慢,就算只是简单撑伞的动作,也别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尊贵雍容。

他认得这人,可对方的身份,与他又有何干。

他只是来见易醉的。

沈天弧合上雨伞,迈步走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他要见的人。

那个男人凭窗而坐,脊背挺得笔直,头发还有些湿,却已经束了起来,他换上他的下属特意准备的新衣,倒也显得有那么几分人模人样。

“你来做什么?”

沈天弧在他对面坐下,声音冷沉,表情疏离,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冥枭。

“我要见他。”

在因为沈天弧到来而迅速冷凝起来的氛围中,冥枭不动声色,直直望向魔教教主,语音沉静地陈述。

“哦?”沈天弧淡淡地瞥他一眼,嗤笑道,“我以为你是来和我谈交易的。”

“阁下这里,没有什么我想要的。”

冥枭目光如炬,声音沉静如水,坚定若石。

“但事实是,本座这里,确实有你需要的。”魔教教主一挥衣袖,几个人影从外面窜入,是面无表情的魔教护卫,他们恭敬地对自己的主人行礼,每个人手上都有一个玉盘,而玉盘中,放着颜色形状各异的各种药材。

冥枭只认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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