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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环接连问好并站起身来,一人眼睛亮起一人面色木讷,婆子则盯着温如玘与温云闿相牵的手掌,脸上神色有些奇怪,窃喜与惊恐交杂在一起。
温如玘目光扫过这三人,平淡道:“你们回自己房间去。”
“哎呀!这可使不得,三娘子现在的年纪可不能与男子独处一室,叫别人知道可还了得?!
不过三娘子是从哪带回的这位啊?我在府里可从没见过……”
两个丫环不敢开口,婆子却拧着眉拿腔拿调地说起话来,温如玘自然知道婆子话中未明说的意思,婆子认为温云闿是温如玘坏了府里规矩带进来的人。
婆子心里在琢磨着,要是她把温如玘带男人进府这事捅到夫人徐珺娅那里有什么好处。
温如玘可要受大罚,说不定就要被送到山里做尼姑,而婆子则能得到赏赐,从而摆脱什么油水都没有的温如玘。
浮想联翩的婆子表情变得更加生动,如同那些幻想中的东西已经落到手上,为她畏惧冬日严寒的身体注入暖流。
温云闿居高临下将对面三人的神态变化尽收眼底,对温如玘表露恶意的婆子,对眼前这一幕视若无睹、悄悄瞟他的两个丫环,她们一个都不能留在温如玘身边了。
“出去。”
令温云闿有些吃惊的是,温如玘并没有对婆子再多说什么,不算大声的两个字刚一出现在厅内,婆子、丫环们便眼含恐惧与嫌恶地沉默离开。
最后关门的婆子在门缝合拢前,脸上是几乎化为实质溢出来的愤怒,仿佛在宣告她马上就要让温如玘好看!
“妹妹不与她们说明我的身份?”
温云闿握着温如玘的手掌用了些力,温如玘却不甚在意地拉他一起坐到烧炭火的炉旁,拿起钎子在里面拨弄两下道:
“有什么好说的?她们没认出衡渊,也没想到你的身份,便要自找麻烦,我难道还拼命拦着不成?”
察觉到温如玘的手上轻挣的力道,温云闿虽然心中不舍,但知道还不是时候,便放开了。
温如玘被他捂热的手拿过丫环们留下的针线篓子里的布片,包住钎子上穿起的两个黑乎乎的东西。
温如玘先分了一个炉火烘烤的土豆给温云闿,然后自己拿下另一个,去掉焦黑的外皮吹了吹,热气还未散去便啃起来。
“是我亲手种的,这东西很好养还长得快,吃起来又顶饱,烤着吃味道是不是还不错?”
温如玘一边吃一边笑着询问温云闿,脸上没有半点窘迫跟不自在,就好像她一个温府女子做种地那类粗使活计是应当的。
温云闿神色越发柔软,跟温如玘动作相同地低下头,吃她塞到宽大掌中的土豆,连连点头夸奖道:
“妹妹真是厉害,竟然能自己种出粮食来,还想到了这种吃法,我是比不上妹妹。”
要是被温云闿那些侍卫仆从看到他将这土豆咽进肚子里的一幕,怕是眼珠子都要被吓得掉出来了。
谁不知道这位平日里吃穿用度无不精雕细琢?
更何况他们对自己也是有要求的,这种难以下咽、粗糙至极的东西是死也不会给温云闿端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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