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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来客|初见(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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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说他去禀告夫人一声。

辛惊雨搂住燕林的脖子让他明日辰时始叫醒自己。燕林使性只点头不答话也不看她。惊雨对明天来之不易的外出正心高雀跃着呢,也没心思纠缠男孩那些弯弯绕绕的小情绪,数着明天要去哪家铺子、哪处的酒楼拿她老娘的钱逛个回本,以解这旬月禁足在家之痛!

次日一早,沉星为她梳洗,惊雨哈欠连天,昨日越计划越兴奋,吩咐上夜的童仆点上灯,她详细写了张吃喝玩乐买日程表直到三更才去睡觉。

侍从盘出个偏鬟髻,惊雨素不爱首饰钗环,便只别了只草虫儿珠花,之后又给她换上一身浅紫绉纱缎对衿衫,白杭绢画拖裙,脚踩一双玄色遍地金缎鞋。

惊雨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饭,柳夫人板着脸嘱咐道:在外边更不能丢了辛府的脸,你们几个都要记牢。不要以为没有人看着就可以随便闹了,妩春会跟着去,若玩得疯了回来你就可等吧。

辛惊雨苦着脸答应了,向父亲道别后带着燕林和阿悸去给元主夫请安顺便等元氏兄弟。

今日阿悸穿松花色苏州绢水纹直掇,燕林在白杭绢直身外搭一虾子色素纱披风,在护颈外包缠一朵鲜白兰花。两人在门口等惊雨问安时一语不发,直到惊雨领着五个人跨出门来,依次是元瞻青、元凭熤、长厮玉壶、齐弦和元主夫的另一大仆墨清。

墨清笑道:娘子、小郎,咱们到大门口去,纪姐儿和绣姐儿已停好了车马,别让她们等急了。

看在辛檀出资的份上,辛家娘子勉强接受了母亲的长随纪环和绣珊,可等一行人拥到车马前时,她的心又多凉了几分。武师姆倚着车厢眨了眨眼权当打招呼,而惊雨已经以各种借口旷了她三次训练了。

辛惊雨战战地由燕林扶着弯腰上了马车坐于正中,元氏兄弟紧随其后,侧坐左右。三人不甚熟悉,一时无话,车厢陷入一片尴尬的沉默。

总要尽宾主之仪,辛惊雨扬起一个笑脸:元哥哥们刚回来不久,总要先去市集商街里逛逛。昨晚上我作了个计划,现在去的是东角楼巷街,我娘两家缎子铺就在那儿,珍玩首饰、脂粉绢缎、饮食表演应有尽有,最是繁华热闹。

元瞻青噙着笑,把扇子抵在嘴边,辛妹妹受累,悉听妹妹安排。愚兄见辛府这条街上也是繁盛非常,劳贤妹对鄙兄弟指点一二。

问题这就来了,两人一左一右,侧壁车榻又只能再容一人入座。她先看向与她年龄相近的元凭熤,少年不知何时调转脑袋向窗外,正隔着软烟罗雾里看花。

辛惊雨便不纠结了,她挪蹭到元瞻青给她让的空位,一手撩起车纱,一手冲着临街商铺指点讲解,兄妹二人来了个走马观花。

街上屋舍鳞次栉比,行人如织,刚路过的这家店足占两个铺面,专卖诗画古玩;紧挨着一家生药店,写有道地药材的布幌迎风招展,店里的姑娘正炮制药材炮制。再往前是一家招牌为打造诸般铜器的铜器行、一家名为萃英居的书铺、一家专卖建筑用木的主雇木行。

私塾里,一位老妪带着几个小萝卜头朗朗读书;染坊内,几个染妇正研磨染料并把漂染过的布撑晒晾干。走街串巷的货娘背着针头线脑、胭脂水粉沿街叫卖;来自西域的僧人抛耍锣钹,围观人群喝彩连天。香风阵阵,帘幕招招,烟花柳巷里倡伎习琵学曲;骄声燕语,淫姿浪气,窑子勾栏里欢客倚红偎翠。

马车行过一门首,只见两个油头粉面的少年冲着辛惊雨抛媚眼,缓缓从鲜红檀口中伸翘起丁香小舌,吓得辛惊雨忙偏转目光。

贤妹,这大红门子里是卖什么的?元瞻青凑得近,辛惊雨甚至可以闻到他吐息时从口中飘出的馥郁香气。

呃不是什么地方啊,快停车,我们已经到了!辛惊雨颇有些尴尬,使劲拍了拍窗框,马车应声而停。

燕林扶着辛惊雨下车,回头恨恨地冲着那两个骠子瞪了几眼。辛惊雨领着一行人逛到一胭脂水粉铺子,玉壶和齐弦拥在元凭熤身边对着满铺货品挑挑拣拣;又换进一家熏香香料铺子,燕林仔细地嗅着样品,点头问价或摇头走开;逛到最后,元瞻青、玉壶、墨清、妩春都并排坐在首饰店里的长椅上歇息,武师姆李钧弘则靠着店门等待,纪环和绣珊分别跟在辛娘子和元家弟弟屁股后面给老板送钱。

我戴这个好看还是这个?燕林举着两只款式不一的耳环在双耳上比划。

辛惊雨的腿对这种痛并快乐着的逛街锻炼已陌生起来,所以她只有痛而鲜有快。她的大脑也再不想分辨

金镶假青石头坠子和金笼青宝石坠子究竟有什么区别。所以她打算沿用她一贯的处理方法。

那就都要着吧。

燕林喜笑颜开地吩咐老板包起来,赶明儿一齐送辛府上。辛惊雨漫不经心地拿眼过着那些精巧东西,不是金银便是玉瓷,忽将眼睛定在一只石绿檀木竹簪上。

她伸手取出它,扭身正逢着她心底认为可与之般配的主人。

簪子被轻巧地插进阿悸的发髻内,辛惊雨退后两步对自己的搭配很是满意,恰好少年今日穿了松花绿的衣裳,再配上这根竹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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