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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喜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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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的心真不真。吕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是个妓子,怎么,你还要帮你那不省心的弟弟管女人?钟逸翎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更是有点急,忍不住唠叨了起来:你和阿忆走得最近,才应该带个好头。你天天花天酒地就算了,怎么可以把阿忆也带偏?你看看你们两人年龄都不小了,打算何时成家?吕卫被念叨得烦,举起双手投降道:我可什么也没干,你要不自己去问阿忆,是他不知道怎么和那个妓子认识的,关我什么事啊,你倒是去催阿景啊。

穆惜惜和秦忆一通摆活,刚吃过的东西消化得七七八八了:哎呀说得多了就有点饿了,话说这雪也是可以吃的,我以前经常睡前摆个碗在院子里,醒来淋上勺糖浆就可以吃了,甜丝丝的就是不能吃多。我嘴太馋,总是贪吃吃坏了肚子,为此哥哥天天骂我不长记性。她说着,有些怀念,曾经阿忆也会帮她接雪,天亮了就捧着个碗跑来找她,往往那碗中的雪都被他手心暖化了,最后到她面前半碗都是雪水根本吃不了。她兀自沉浸在那时无忧无虑的回忆中,就见面前的秦小将军眨巴眨巴眼说:那我回去后,也在院里摆个碗,盛满了给你送过去。穆惜惜愣住了,她从来没觉得这辈子的秦忆和上辈子的秦忆是同一个人,他们之间没有十几年青梅竹马的记忆,再见已是陌路,可现在...她竟觉得他们就是一个人。她正欲开口,却被屋内传来的说话声打断了。

阿景三日后就要和寿阳县主定亲了!钟逸翎声音中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到时候你们也来喝杯喜酒啊!相比于段衍直接的祝贺,大司马怔愣了片刻才举杯说:恭喜,那不省心的臭小子终于也从良了啊。我就算了,我要是去了又要引起老家伙们万般猜忌了。吕卫摆了摆手道:别想从本司马这里坑礼金。,说的也是。钟逸翎大笑道,他性格向来稳重,看来也是真的喜上心头。借着酒劲肆意大笑一番后,他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液轻声说:若是阿景成婚后能成熟懂事些,我就放心了,给娘上香时也能让她放心了。

露台一时只余柴火燃烧的噼啪声,穆惜惜低下头,她其实早就料到了,上辈子寿阳就是钟三郎的妻,那两人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小时候寿阳就总是缠着钟三郎,曾因为钟三郎喜欢穆西的事还哭了好几次鼻子,甚至于最后被押上刑场时,寿阳仍支撑着丢了魂般的钟三郎。再说了,宁国公怎么可能允许钟三郎娶一个妓子,他年轻时就在这上面栽过跟头,自然不愿意让小儿子再吃苦。说白了是她太贪心,觑觎了别人的夫君。

惜惜...?秦忆踌躇着开口了,他声音轻柔的像雪,仿佛怕稍微重一些就会冻伤她。穆惜惜听到了,她猛地抬头,瞄准秦忆的唇,不管不问地就吻了上去。这显然是辅国大将军廿一年来的初吻,他生涩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连眼都不知道要闭,只是卸了力,任由小姑娘把他扑倒在地,乖巧地给她当肉垫,连炽热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她舔食着他的唇,品尝他微凉的唇瓣,当穆惜惜扣开他的牙关把舌探进去的时候,能明显感受到他情不自禁的颤抖,她用舌卷住秦忆不知所措的舌,将他的津液掠夺殆尽,将他干净的气息染上情欲。

穆惜惜的吻气势汹汹,她放在秦忆衣襟上的手却退缩了。她只是想报复狗皇帝,她知道他在看她的一举一动,可是秦忆那颗心是真的,她不忍心去糟蹋。她终究是停了下来,推开了秦忆:你知道我是在利用你吗?秦忆的眼还朦胧着,他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呼吸,轻声说:嗯,但我不在乎。为了一个只见过三面的妓子,值得吗。,我不懂那些...我只是想和惜惜你待着。她默不作声,直到目光触及一点时突然开口说:我想回去了。秦忆一听,连忙整理好衣襟站了起来:那我送你。却被惜惜拒绝了:不用,有人来接我。,至少让我送你下去。秦忆仍坚持地伸出手,却只是止于她的袖角。我说不用了!穆惜惜一把甩开他的手,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你贱不贱啊,秦家人的脸面、秦家人的尊严就是这样,任由一个烟花女子肆意踩踏的吗?秦忆只觉得被她甩开的那只手火辣辣的,像落叶堆烧起来了一般,刚才那张嘴还与他唇舌缠绵,转身就说着那么刺人的话。

秦忆望下去,就见楼下开了一朵小小的伞花,那伞花不知道等了多久,已经积了一层薄雪。许是察觉到了秦忆探究的目光,那伞花抖掉积雪,露出底下一双淡漠无情的眼,在摇曳的烛火下影影绰绰。他眼睁睁看着穆惜惜跑到了伞下,没能瞧见她脸上究竟是何种表情,只能看着伞花下二人并肩缓缓离去。辅国大将军穿过荒漠、淌过冰河,却莫名感觉今年京城的初冬有股寒意,渗进他的四肢百骸。

尹槐侧目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惜惜,小姑娘像是棵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脸色蜡黄唇色惨白,他脚步未变,带着她拐进一条小巷,直到四下无人,他才停下脚步吹熄了灯笼。漆黑的小巷中徒留轻浅的呼吸声,尹槐轻启薄唇说:四周没人了。这句话像是一个许可,更像是一个解脱。穆惜惜发出声急促的抽泣,大颗大颗的泪珠就滚了下来,砸在青石板砖上:为什么是我啊到底怎样他才能放过我我跪在地上求他还不成吗,我难道注定就只能做一只笼中鸟,为了能多吃几粒米卖力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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