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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一棵痴情的摇钱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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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大,远非侯府一个庶出的少爷支撑得起的。可他不仅从不为钱担忧,私下里还常用大笔银钱笼络人心,一月花销最多时,比侯府上下一年花费还要多出几成。就算他是侯府当家,也绝出不起这么些钱,更何况他从未拿过老侯爷一分银子。

苏孟辞自打撤了暗卫,只留了贺义一人后,开销便小了许多,吃穿都是自家弟弟管着,危应离还时常问他缺不缺银子,他说不缺,弟弟却要皱眉,说他养得起哥哥,不需哥哥节俭隐忍,更不用向旁人伸手。

可苏孟辞这回在阴阳镜中看了自己从前奢靡生活,反而想说,他弟弟养不起从前的他,养得起他的,怕是只有当时被他当做摇钱树的恭家独子,那个十七岁的纨绔公子——恭必衍。

恭小少爷按日子给他送钱,平日里什么红花蜜蜡观音、花梨木镶玉屏风、名家亲题的折扇、千金难买的上好云锦,各色礼物都不曾少过,甚至是府上新得了几枝名贵牡丹,也要折下来送他。

要说这恭必衍究竟有多富贵,还得从他祖父辈说起。他曾祖父原姓宫,乃开国将军,而他祖父是庶出之子,极受将军夫人厌恶,十几岁便被赶出家门,自改姓为恭。好在他机敏聪慧,一生混迹从商,古稀之年,已积万贯家财,到恭必衍父亲恭远那一辈,全国各州府,客栈、酒楼、绸缎铺子,皆有他家生意,富可敌国到了连圣上都亲下江南,一探究竟的地步。就是那一回迅游,圣上对恭远的亲妹妹一见钟情,继而得知恭家与宫家的亲缘。圣上为表爱抚,便把年仅五岁的恭必衍送到了大将军府,入了族谱,由他堂祖父养育。恭家夫妇不喜反怒,哪里舍得自己儿子,奈何圣命难违,只得举家迁往京城,在大将军府旁开了恭府,一座宅子就比将军府大了四五倍。

他堂祖父没有亲孙儿,当年他一见这明眸皓齿,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便喜欢得不行。从此恭家小少爷两头跑,两边都拿他当宝贝宠。他在恭家是独子,在大将军府又被堂祖父当做亲孙儿,上下的表姐妹表兄弟,到他跟前都掉了价。

这样长到十七岁,他可算是京城中身价最高,名声最响,架子最大的公子哥了。

可这样高不可攀的小少爷,却被前世的苏孟辞骗得心甘情愿替人买账。那百依百顺的模样,堪比他亲弟弟危应离了。

苏孟辞看到这里,都觉得还好,只不过奇怪这人为何总撵着他屁股给他送钱,虽然偶尔有些要求,但都不算过分。

可看到前世危应离死在战场上,他袭了侯位,娶了表妹谢嘉思以后,就不大对劲了。

那时他正是缺钱的时候,他拉下脸面去寻恭必衍,对方却冷漠疏远了许多,不仅不给面子,反而得寸进尺要挟他。一来二去,为了这缺不了的银子,那还不起的债,他竟委曲求全,做了恭必衍的情人。每每缺钱之时,便是他二人幽会之日。

有时是城外庄园,有时是闹市青楼,有时是包场客栈,甚或华轿贵撵,继而城北花林,荒山野岭,席天盖地,一枝桃花间,他赤身裸体,双腿大开,仰躺在树杈上,被个青丝半散的俊美男子浅笑亵玩,腰身落了红绯片片,在他身子晃动颤荡间,落入尘泥。

树上桃花漫漫,粉被遮春光,树下围了一圈侍卫,紧张护着那金贵小少爷周全,还不敢因那淫声分神,或无意抬头张望,否则当下小少爷一皱眉,抬手遥指,两只眼睛就要被一刀剜去,给地上落英添丝艳色。

苏孟辞竟是身临其境,能感受到前世那种暗下杀心的愤恨,隐忍呻吟的痛苦,还有汹涌难当的快感。

苏孟辞看着自己在恭必衍身下婉转承欢的迷乱模样,当下就想把手里这片刻着“衍留”二字的金叶子丢了。

那恭必衍生得俊美风流,下头那根东西却不似他相貌那般隽秀雅致,反而尺寸惊人,硬热如烙铁,苏孟辞回忆前尘,竟能切身体会被那孽根捅得七荤八素的感觉,真是忽而飞升成仙,忽而堕地为魔,痒与痛并至,销魂与颤栗齐飞,可说是当下死也无憾,又可说是一时生不如死。

他又猛然想起自家弟弟,危应离那凶器,比之恭必衍那一个,粗长硬热,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他前世今生都不曾在弟弟身下遭过罪,所以也不知他弟弟是否同样凶猛,或者更为凶残。

他猛地回神,反手就想给自己一耳光,他这是在想什么龌龊东西?怎么能把他弟弟拿来和恭必衍比呢?二人本就没有可比性,他可以被恭必衍要挟做那种事情,可同他弟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行那种乱伦之事的。

想来是那晚梦中所见的春宫太栩栩如生了,这才教他胡思乱想起来。

他摇摇头,握着金叶子继续看阴阳镜,他已隐约猜到前世恭必衍也是遭他毒害之人,看到后来,他才算确认,恭必衍就是那第三个人。

前世他与恭必衍做了数年情人,有时连着十天半月日日偷情,连他正妻谢嘉思都隐隐知道了二人的关系。那段日子里他简直像是恭小少爷养在外头的禁脔一样,恭必衍对他言听计从,可说是宠溺非常,可他心中却只有愤恨,尤其是恭必衍在外人面前从不对二人关系加以隐瞒上,教他觉得自己颜面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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