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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桃花源流水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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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袭人听她这样称呼,又是羞涩,又是暗自欢喜,掩面说道:“姑娘,你不知道我的心事,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

黛玉笑道:“你死了,别人不知怎么样,我先就哭死了。”

雪雁在旁边一看,谁说黛玉多疑善嫉的?这分明是准·妻妾友爱。

就在前不久,袭人的月钱涨到每个月二两,贾府的月例规格是这样,老太君、邢夫人王夫人月钱二十两,儿媳十两,妾室的月钱二两,未成年的小姐公子月钱也都是二两,史老太君和夫人们房中的一等丫鬟,月例银子一两,小一辈主人的丫鬟,大丫鬟是月钱一吊,小丫鬟每个月五百钱,袭人原本是贾母那边的人事档案,一两银子是在贾母那边领的,如今便裁了,另外从王夫人那里每个月拿二两银子一吊钱来给袭人,比照赵姨娘周姨娘的标准,工资翻了一倍。

虽然并没有明说,然而大家都明白,这件事可是与玉钏领二两银子不同,她那是王夫人想念金钏,所以便不曾添人,玉钏吃了双分子,袭人没有这个说法,她与宝玉的关系何等密切,大家都知道,也晓得这就是暗暗地定下了,她便是宝玉的妾。

要说黛玉平日醋这个醋那个,然而那都是同等级的小姐位阶上,对于袭人,她倒是很能接纳,没见她疑忌袭人。前世看红楼梦的评论,有人以为黛玉要的是与宝玉的精神共鸣,要宝玉的心,然而共鸣就共鸣吧,何必忌讳宝钗湘云?在庸俗的现实主义者雪雁看来,分明是因为平妻是不可能的,这才异常激烈;至于袭人晴雯麝月,毕竟是妾,而黛玉是无论如何管不了宝玉纳妾,所以便也只能淡然笑对,倘若换一个时空,黛玉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海涵,就很难讲。

若论比较才情,黛玉倘若能够发展下去,或许比张爱玲也差不了太多,然而她们所爱的人也有颇多相似之处,也不知该称是当年还是未来,胡兰成在已婚状态找了张爱玲,又在与张爱玲维持关系的情况下,与周训德在一起,虽然周训德是护士,论名气地位都不能与张爱玲相比,然而张爱玲也无法接受胡兰成如此作为,如今再想一想胡兰成对张爱玲说的话,便很有意思了,“我待你,天上地上,无有得比较”,这话挪到宝玉口中,半点都不违和。

最有趣的是胡兰成后面的话:“若选择,不但於你是委屈,亦对不起小周。人世迢迢如岁月,但是无嫌猜,按不上取拾的话。而昔人说修边幅,人生的烂漫而庄严,实在是连修边幅这样的余事末节,亦一般如天命不可移易。”

仿佛一位高人站在川上,看着那浩浩汤汤的流水,发生的人生感悟,十分幽玄深奥的了,其实说了这么半天,就是两边都要,这便是“永结无情契”。

之后的日子,大观园里是在一片欢笑的氛围中度过的,又是探春兴起了诗社,又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这乡下姥姥进来这姹紫嫣红的地方,仿佛进了仙境,她本就是个爱新鲜爱热闹的,虽然穷苦,也心志不倒,更兼在这世上吃了许多年的咸盐,虽然阶级差异巨大,对这公侯府邸俨然是如同爪哇国,然而她毕竟经的风雨多了,在那尘世之中什么没经历过没见识过,更何况当年曾经还带着女儿去过王家一次,前几年也来过贾府,倒不是很怯,在这里假痴不癫的,哄着这一帮老太太太太少奶奶小姐们,雪雁虽然前世是工薪族,又从小读马列主义,然而毕竟是在这荣国府中待得久了,所以此时听着,也觉得新鲜有趣,采集社会信息啊。

如此欢乐的日子,简直好像快拉进度条一样,转眼便是腊月下旬,快过年了,每年这个时候,荣国府里都是很忙的,夫人太太们要准备打点各处的节礼,仆人们大扫除,安排过年的彩灯妆点,果品饮食,雪雁也和紫鹃春纤一起打扫着房间,一边议论着年下要做的新衣裳。

紫鹃笑道:“幸亏了每年这个时候必然做衣服,否则你现在这身量,如同个柱子一般,太太奶奶们的衣服都穿不得了,若不是要比着身量裁剪新的,你穿那过去的衣服,走在外面,裙子短了一大截,小腿膝裤都露了出来,给人瞧见,还以为这家里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丫头们连合身的衣服都没了。”

雪雁嘻嘻地笑,说:“前儿我去见太太,她老人家还说我长得壮实呢。”

紫鹃噗嗤乐了出来:“你还当是好事呢?太太慈悲,不好明说你的,你看看哪有姑娘家长得你这般高大?倘或是苗条一些,倒也罢了,偏偏这身上的肉还这么结实,仿佛庙里的金刚,只是个粉面柳眉的,你站在宝二爷身边,能把宝二爷装进去,就是站在琏二爷那一帮爷们里面,也差不多儿,倘若换了男装,除了比薛家大爷略矮些,和他简直仿佛亲兄弟一样。”

雪雁手里拿着扫房的扫帚,随着嘎嘎的笑声连连摆动着,扫得那棚顶刷刷的:“紫鹃姐姐你可别把我和薛大爷来比,比不起。”我跟他可不是一路,伤天害理的。

旁边春纤抿嘴笑道:“要说姑娘们之中,云姑娘是最爱扮男装的,她扮起来也真好看,和宝二爷一点不差,只在耳朵上多两个坠子,那一年三四月里,云姑娘将宝玉的袍子靴子和抹额都用上,站在椅子后面,惹得老太太直招呼宝玉,‘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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