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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香港新天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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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冰打扇也要流汗。”

谢芳仪静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其实我想,如果苏青女士肯来香港,倒是可能比她在大陆更好一些。”

余若荻笑道:“她前年考那个‘戏剧编导学习班’,本来是不收她的,后来据说是夏衍部长出了面,她进去学习,现在已经在越剧团做事,算是有个稳定的工作吧,只怕未必想来这里的。”

谢芳仪点点头:“夏衍先生还是很值得尊敬的,他也很看重张爱玲女士。”

谢芳仪对夏衍印象很好,虽然自己的重量级还不到吸引夏衍目光的程度,但是谢芳仪知道,五零年上海第一次文艺代表大会,夏衍点名张爱玲参加,那一届大会堪称是文艺界的盛会,会议主席是夏衍,副主席梅兰芳冯雪峰,执行副主席周信芳,各界出名的人物一共五百多人与会,那一定是极其热闹的,谢芳仪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很想到现场去和自己长久以来敬仰的人物说几句话,只可惜不能够。

提到张爱玲,余若荻也颇有感触,才女似乎往往更加命运多舛一些,不过这或许也是因为她们的知名,因此遭遇格外被留意到,那些无名的女子,各有各的死法,只因为属于芸芸众生,所以没有这样强烈的传奇性。

当年抗战之后,很快便有人写了一本《文化汉奸罪恶史》,作者是一个叫做司马文侦的,其实也不知具体到底是谁,这本书里面列了十六个“文化汉奸”,张爱玲、苏青还有关露赫然在列。

这关露,自己前世对她的事迹略知一二,一生命运很悲惨的一个红色间谍,也是一个响当当的才女,不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对于她的作品都没有太深的感触,关露是写诗的,自己对现代诗不感兴趣,她的那一本自传体小说《新旧时代》,文笔却是很犀利的,遗少父亲“飘然而自负地和母亲谈着他从前在北京城嫖娼的故事”,这样一个有毒而朽烂的人物形象一下子就出现在余若荻的面前,关露的这部书,格调总体来讲还是非常积极向上的,与张爱玲的冷峻华丽形成鲜明的对比,不过余若荻还是更偏爱张爱玲的小说,不但风格对胃口,而且写的也多。

张爱玲除了有一个汉奸丈夫胡兰成,还有一条罪状就是在汉奸刊物上发表文章,比如《天地》杂志,这本小册子自己也是买了一本,二手的,如今还收藏在空间里,这些在未来都是文物,当时看到张爱玲这一条罪名,余若荻便暗暗为姐姐捏了一把冷汗,姐姐也算是《天地》驻站作家,时常投稿鬼故事,幸亏名气还不够响,因此达不到汉奸文人的级别,否则还真的麻烦了。

张爱玲好在是见机得早,就在去年七月,借着向港大申请复学的名义走了,否则后面十年文革,恐怕她是真的熬不过去的。

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的时候,两个人进入空间,果然景心已经躺在中式榻榻米上睡着了,那榻榻米表层是蔺草编制的席子,内部填充的是晒干的稻草,倒也有一点田园席梦思的效果。如今的山洞,布置是上了几个档次,居然有一个红木的大烟榻放在客厅中央,她们自然是不吃烟的,平时就把这张烟榻当做罗汉床来用。

余若荻买东西向来是不肯花大价钱的,要说这张红木罗汉床的来历,那还是一九四三年底,林柏生——就是那个替汪精卫发布“艳电”的人,还是陈璧君的义子——不知为什么忽然间要禁毒,发动了一批青年学生,从各家搜出了烟灯烟床鸦片烟膏之类,都堆积起来一焚而化,那个时候有开烟馆的人心中惶然,悄悄地卖自家的东西,丁香晓得自己想要这个,便和人接洽了,抬了一张床过来,要价也不高,几十块银元便买了下来,从此摆在山洞里,再铺上锦绣的坐垫,看起来颇为富丽堂皇,有人问起那张烟榻,她只说是转卖了。

其实林柏生当时突然禁烟,余若荻也很感到诧异,难道林柏生这个人与日本人合作,居然是另有苦衷?其实风格十分崇高的,竟然是忍辱负重的当代林则徐?后来辗转听闻,原来是毒品的利润林柏生没有分到,所以干脆禁毒,如同大观园里司棋索要蒸鸡蛋不得,打砸厨房,“大家赚不成”。

听说了这个原委,余若荻登时便想起了一句话:一件美好的事情很少成功,除非有些人的利益与它相连。

时间太久,早已忘记是谁说的,甚至连这句话本身都淡忘了,如今却兜地从脑海深处翻了出来,实在是太符合剧情了。

学校放暑假的时候,全家人一起去荔园,并不是荔枝园,而是四九年刚刚在香港开业的大型游乐场,里面有摩天轮、碰碰车、哈哈镜、遥遥船、过山车,还有香港唯一的真雪溜冰场,当年开业的时候,实在是全港的盛事,十分轰动的,来到香港之后,有时候去茶楼,听人家说起刚刚开张时候的轰动,余若荻便感到,那热闹的情景大概与后来迪士尼公园开业差不多吧。

看着摩天轮,余若荻只觉得恍若隔世,这种东西自己在前世是想不起要去玩儿的,自己的性子不是很喜欢找刺激,可是如今在这里,却觉得很应该坐一坐,也算是回味二十一世纪的娱乐。

虽然已经开张四年,然而仍然是十分热闹,尤其是假日,此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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