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丁香凋残(2 / 3)
孩不比男孩,然而你们姊妹终究也要多读一些书,晓得一些外面的事情,否则男人倘若突然没了,带着一群儿女,自己如何应付?”
那时谢芳仪是很有一点不忿气的,怎么女孩就比不了男孩?外面不是天天说着“自由平等”吗?不是在讲“新女性”吗?谢芳仪是很容易争论这些的,然而这一次不等她说话,一旁的妹妹便突然冒出一句:“所以这便是‘一块酱猪肉引发的血案’?这件事告诉我们,不能在外面随便吃东西啊捷捷!”
十二岁的谢芳仪顿时便僵在了那里,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妹妹,真没想到一向有点木木的妹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可真的是神打岔,不过从那以后,谢芳仪确实看到外面卖的酱猪肉酱牛肉,心中便想起这句话,不很喜欢在外面买东西吃,这便是一个穿越女在民国关心食品安全问题引发的效果。
余若荻夹了几块酸菜红烧肉到自己碗里,混合着米饭吃了下去,一边吃饭还一边说着:“可惜我不知道该怎样将这麦芽糖变成白砂糖那样的一粒一粒,这样粘稠,舀起来着实费劲。”
谢芳仪笑道:“我们空间内的自给自足,到了这样子也就很可以了,毕竟不能事事都办得和外面一样。啊,这麦芽糖烧出来的猪肉口味确实特别,比起砂糖红烧肉,格外有一种清香呢,也显得不那样腻。不过熬麦芽糖实在是辛苦,不如以后用蜂蜜来烧菜吧。”
余若荻暗自叹了一口气:“蜂蜜加热后破坏营养啊捷捷。”
第二天早上,余若荻与谢芳仪走出门来,正要将孩子送到戴凤那里,只见隔壁丁香门前围了一伙人,五十几岁的房东站在那里,对着房门里面正在说着:“我说你到底搬家还是不搬家?上个月的房租到现在都没有缴,如今还病在这里面,你病了就赶紧请医生来看,或者你顶好是自己去医院,住在医院里,有什么事她们随时照看,你整天倒在这里只顾着哼哼,有什么意思呢?”
谢芳仪连忙问道:“怎么了,丁香生病了么?难怪这几天都不见她出门。”
房东见有新人围观,兴致又是一振,转过头来冲着姐妹二人滔滔说道:“病了半个多月,整天装死,房钱也没有付,倘若不是看在她已经在我这里住了三年的份儿上,本来是应该立刻找人叉她出去的,当初是我好心,将房子租了给她,也没有收她多高的租金,否则她这样人,有谁肯将好端端的干净房子给她住?如今拖欠房租,来这里问她,一句话也不回的,以为便能够拖得过去么?我这房子是一碗长远酒饭,倘若她在这里面出了什么事,今后还租得出去么?”
董孤臣在一旁冷笑道:“如今你才想到后果,当初做什么租房给她?吃她将这一条巷子的人都带累坏了。你晓得这样的人,死得都是极惨,全是那样脏病死了的,纵然她死了,也要熏臭了你的房子,将她挪出去之后,你纵然是在屋子里点上香,也熏不净这屋子,下一个人若是染了病,还要说是你这房子不干净,去堂上告你,你准备好吃官司吧,这就叫‘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余若荻:没想到董老秀才每日里子曰诗云的,居然也懂得现代传染学。
就在这时,那扇木门咣当一声推开,丁香披头散发倚在门框上,抬起头来,只见那脸色黄黄的,毫无血色,整个人已经瘦成了一条条,仿佛冬天的干腊肉一般。
她望了望周围的人,冷笑一声:“怎么着?现在嫌我不干净了?往常也不知都是什么人把那眼睛都往我身上剜,那眼珠子倒好像等着我伸出两根指头给挖出来才爽快,如今一个个装的什么正人君子?都是孔夫子门前的牌坊成精了?赵老三我和你说,不要一副好清白的样子,平日里过来收租,腻歪在这里半天不走的是谁?我劝你为了小命起见,倒是好该赶快去医院看看,莫要也染上这种花柳病,到时候把那凸出来的东西都烂化了,倒是省了挨一刀,直接可以进宫伺候皇上了,你在那里面混上几年,钻头觅缝的,以你的人才,只怕也是个小德张安德海,弄不好还能混个李莲英当当。”
周围的人一阵窃笑,那赵老三给她揭破底细,登时胀红了脸,扬起手来便要打人,丁香也不惧怕,仰着头昂然道:“你打,你打啊,我这浑身上下都是毒,小心一只手都烂掉了,回到家中传给你儿子,儿子都烂屁眼……”
赵老三虽然是个粗人,然而丁香更是个滚刀肉,她常年在污泥里面打滚,什么样糟糕的场面没见过?赵老三此时的样子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儿科,丁香对此完全是满不在乎,已经准备好只要对方一个巴掌打过来,自己便一头躺倒,撒泼打滚,因此口中污言秽语如同河水一样流出来:“你有本事一巴掌打死我,我倒是省了活受罪,到那时大老爷把你拉到衙门里砍头,我们两个一条芦席裹了,丢进那乱葬岗里,倒是生不同眠死同穴,也是一对亡命鸳鸯……”
谢芳仪过来说道:“赵先生,她现在身体不好,倘若真的打坏了,到了堂上也不好说话。”
赵老三本来也有些发憷,借着这个台阶便说道:“今儿看在人家的面子上,我放过你,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如今倒是也不必去医院,赶紧去善堂求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