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又见革命青年(2 / 3)
为了要用猪肉,余若荻今天特别起了一个大早杀猪,打气枪的时候发出很巨大的“砰”的一声,当时她真的担心吵到山洞里还在睡觉的孩子;还有一个很厚重的菜,便是莲花血鸭,这个是纯粹的赣菜,看上去红彤彤一片,却并不完全是辣椒,而是将鸭血和七分熟的鸭肉一起炒制而成,空间中从去年春天开始养鸭子,和猪仔一起买来的鸭苗,到现在畜牧场中肥猪成群,每餐要喂几只大南瓜,鸭子也有了二十几只,于是现在终于可以吃鸭肉,今天便是空间中第一次杀鸭子。
除了这两道主菜,另外还有几盘小菜,豇豆茄子之类,都制备得鲜洁可爱。
梁艺萍揭开砂锅盖子一看:“哇,这腌笃鲜里面还放了菊花啊,看起来真的很风雅的,今年三月里我们在郭老师那里过了一次黄花节,现在在你们这里,又是过另一个黄花节啊!”前者纪念黄花岗烈士,这一回则是很古老传统的节日,没有什么革命内涵,只是一个登高赏菊的日子,不过却也很有味道。
这个时候余若荻的菜式全部上完,在搪瓷盆里洗了一把脸,洗掉了脸上的油光,走过来一起坐下,此时便正式开饭。
三位客人吃了几口菜,都连连叫好,道是余若荻的手艺真的是高超,这几道菜都是酥嫩美味,很能够打开胃口。
谢芳仪满怀谢意地望着自己的妹妹,其实既然是自己请客,本来厨房里的事情也应该忙碌一下的,然而谢芳仪知道自己的厨艺,三口人自己在家里吃吃还好,倘若是用来待客,那便有些羞愧了,秋秋虽然对于一些事情总是提不起劲来,然而说到厨艺,却是肯用心钻研的,而且还颇能创新,不但注重色香味,有的时候还能带一些浪漫情调的,菜品上的装饰很风雅。
五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谈天,还开了一坛米酒,酒助谈兴,愈发的神采飞扬,尤其是罗峰,高谈阔论,兴致十分高昂,梁艺萍和缪素清也都是很爽朗的人。
余若荻坐在一旁抱着小小的景心,喂她吃鱼茸粥,一条大鲤鱼,从鱼肋那里剔下来的肉,斩去了底部小小的鱼鳍鱼骨,抽掉长条的鱼肋刺,便是纯的鱼肉,和着白米煮成粥,里面还加了切得很细的青菜末。
只听梁艺萍笑着说道:“景心的名字取得很好啊,在这样一个世界上,确实要多加警惕才好,让我想到了向警予前辈,我一直都很钦佩她的。”
罗峰将酒杯放在桌面上,道:“其实没有必要这样曲折宛转啊,就直接叫做‘警心’,‘警惕余心’,明白地说出来,又有什么可胆怯呢?这世界就是靠我们青年人来开创,来打破,上一辈人正在老去,这世界归根结底是我们的。”
谢芳仪笑着说:“当时也在想这样是不是有些怯懦,不过这个名字毕竟有一些太过突兀,所以还是换了一个比较缓和的字眼。”
余若荻也笑了:“叫‘警心’,那些信佛的人还以为我们也是修道的。”
余若荻这一句话引得客厅里一阵哄笑,罗峰也释然了,他也是有一些旧学基础的,马上想到了“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么一想确实有一点“悟道爱静”的味道。
余若荻:林道静啊。
缪素清望着余若荻,含笑道:“芳仪的那一篇《青春之歌》,里面的妹妹卉就是以若荻作为蓝本吧?里面妹妹的两句话特别有意思,‘哭干眼泪,呕心沥血,喉咙不是照样要喝水’,‘承诺这种东西,向来只是情势所迫的产物’,当时看到了就特别想笑啊,虽然这篇小说的内容其实是很沉痛的,不过一看到这样两句话,顿时便不由得笑出来了,心情也不再那么沉重,好像看《悲惨世界》的时候突然插进了一段卓别林,又好像看中国古代的章回小说,一个失意的人在深山中,忽然遇到了一个隐逸的修士。”
余若荻噗嗤一乐:“素清这话更是把人抬得太高了,我这个人不过是偶尔喜欢吐槽两句,倒是没有那么深奥的。”
旁边罗峰说道:“前面那句话带了一种现实主义的冷嘲幽默,很是犀利的,不过后面那一句,我有不同的看法,承诺并非都是迫不得已的情势下产生的,不是被动的,有一些承诺是发出者在经过慎重考虑之后,郑重做出的,是非常真诚的,并不是轻率的,也不是勉强的,代表的是一种严肃的责任信托。”
余若荻一边给孩子擦着嘴,一边看向梁艺萍,只见梁艺萍嘴角微微含笑,轻轻地点着头,很显然是有感于中,余若荻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缪素清见话题有些冷场,便连忙说道:“其实没有什么绝对的真理,我们写小说也知道,很多时候一句台词要根据当时的上下文背景来理解,小说里面这样一句话,是要说那个男子誓言的虚幻性。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来,我们再碰一杯。”
五个人嘻嘻哈哈地又碰了一次酒杯,话题很快便改换到了时政上面,说着中共军队的一部已经从甘肃转进到了陕西,余若荻的脑海里立刻冒出两个字:延安。
缪素清感叹着:“不知道她们到了那里,是不是还要继续走,共军从去年十月开始,从江西出走,我看报纸上她们转战了许多地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