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久旱甘霖(2 / 3)
七石禄米,合两万多块钱,到了五六七八品的级别就更低了,最令人无语的是,这样一点点工资有时候还会用绢布、棉布或者其它零碎东西来抵偿,基本上就是仓库里什么东西积压得多了,就发给官员抵俸禄,有时候甚至还发纸钞(*/ω\*)
因此罚俸半年如果是对于一个清廉官员来讲,那就是断了生计,本来自从开国皇帝朱元璋定下规则以来,这么多年官员工资就没有涨过,再扣除通货膨胀,两百多年过去何等捉襟见肘可想而知,那些官吏又不像是自己,是有随身空间的,生存和享受问题怎么解决呢?那就是除基本工资之外的各种津贴了,因此梅咏雪感叹归感叹,倒是没有太过替他担心,毕竟这个处分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朱翊钧这样的做法真的是极其有诚意了,然而他求雨之后的二十几天,天空中却依然一点迹象也没有,就连梅咏雪都能够感受到朱翊钧的那种焦虑和尴尬,如果不是自己的空间中天气还算可以——虽然雨水有所偏少,然而总算还没弄到赤地千里的地步,当然会有所减产,不过也够自己和姐姐一家人用了,哪怕是什么都不种,那湖泊没有缩水多少,在里面捕鱼捞虾也尽够吃饭——自己也会有这样一种极其恐慌的心情吧,连生活用水都很紧张,更不要说灌溉田地,这已经威胁到生存。
在那样的情况下,即使是自己这样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面对干涸的溪流和田地,也会隐隐地期望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来帮助自己吧,没有太多现实理由的坚定希望,也与宗教皈依相去不远吧。
落地的冰雹渐渐减少,最后终于消失,只剩下大雨,客人原本在那里等,可是这雨却一直都没有停止的迹象,最后他只好跺一跺脚,接过梅咏雪递过来的伞,撑开来冲到雨里去了,再这样拖下去,中饭都要吃不上了,那匹布暂时寄存在店里,之后雨停了再给他送到家里去。
梅咏雪坐在柜台后面,看着外面的雨帘,雨滴过于密集,在空中串成了一条线,看上去恍然之中如同天上垂挂下来一条巨大的透明珠帘。连续多日的燥热忽然之间全部缓解了,大风吹着外面的雨水斜斜地越进房檐内,有一部分甚至洒在了门内的地板上,一股微微发腥的气息随着狂风涌进了店铺之中,那是雨天特有的气息,潮湿而又清凉,一瞬间让梅咏雪想到了海风。
荆不弃拿了一个干拖把过去拖地,抱怨道:“这么大的雨倒是本来蛮好,只是为什么却偏偏要有这样大的风?房檐也不窄了,却仍然是都扫了进来,本来想关了门挡住这雨,又怕拦阻了客人,虽然说这样的天气也少有客人过来吧。”
蒲明城笑着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这样大的风雨,应该不会持续很久的吧,虽然说是已经积蓄了很久的。”
梅咏雪噗嗤一笑,蒲明城的这个说法让她莫名觉得喜感,似乎气候是遵循一个规律,每年的降雨一定要达到多少量,前面不足后面就要补齐一样,也算是一个“雨量守恒定律”吧。
荆不弃拖干了地面,拄着拖布的木柄站在门前,望洋兴叹地说:“这一场大雨,土地都浇透了,菜价应该降下来了吧?”
梅咏雪:“呃……如果前面那一阵冰雹没有把瓜棚豆架敲坏的话,是可以的。”小青菜那就不用提了,绝对是很惨,话说自己回到家里后也要赶紧进入空间看一看是否有冰雹发生,虽然从空间与北京的气候差异来看,两者应该相距千里,影响应该没有那么大,不过还是瞧一下比较安心。
这场雨从早上一直下到晚上,虽然梅咏雪带了午饭和晚饭来,中间不需要跑到外面吃饭,然而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那哗哗的雨声却一直没有停,短时间内看起来也没有停止的迹象,梅咏雪的伞又借了出去,这时就感到一阵头痛。
到了关店门的时候,蒲明城看了看她,说道:“咏雪啊,我这把伞比较大,你家里又不远,我送你回家去吧。”
梅咏雪连声道谢,弯下腰来挽起裤脚,两个人便一起撑伞走出了店铺,穿着青布鞋的脚一踏在地面上,街道上冰凉的雨水就浸湿了鞋子,天上的雨还在下着,这可真的是“夜凉如水”。
梅咏雪与蒲明城蹚着水一步步走着,好不容易走到自家门前,梅咏雪再次向蒲明城道谢,站在房檐下目送着他远去了,这才转身进了自己的家门。
回到房间内,梅咏雪点着了蜡烛,在昏暗的烛光下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这可真的是惨不忍睹,彻底湿透也就罢了,关键是左脚的鞋面上还挂着一块果皮,这也算是奇遇了,满街的积水居然没将它冲刷掉,早知这样自己今天早上就应该穿一双草鞋的。
梅咏雪连忙脱掉了鞋子,虽然没有凑近了闻,然而总觉得那湿漉漉的鞋子上有一股微微的腐烂味道,这实在要归功于她那丰富的联想能力。
六月十二的月亮十分明亮,路上的时候她就看到了街头荡漾的积水之上飘着的纸屑菜皮。虽然一场大瘟疫让北京城减员惨重,然而许多情况仍然没有太大变化,比如街道上的垃圾,除了这些看起来还算比较清爽的杂物,街上还有人畜粪便。一场大雨固然可以将青石道路冲刷得干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