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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丧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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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肯带着还是婴儿的自己离开这里,所以终归是没有太大用处。

床里边那小小的婴儿张开嘴,轻轻叹了一口气,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如果这时有个现代人看到了她,一定会说一句“早熟”,然而此时的商玦纯粹是因为无奈。

傍晚大概六点多的时候,在这个年代是酉时,只听得推门的声音,商玦只觉得一块石头又压在了自己胸口。

桑平进了房,放下担子,陈氏见他与往常不同,脸上似乎有些喜色,便问:“今儿遇上什么了?可是有主顾看你汤药好,多给了钱?”

桑平把头一摇,美滋滋地说:“钱算什么?可比那个体面。方才我在街上碰到了严推官,见他扶着头走路,说是方才在莲花楼和同僚们喝了酒,如今有点头晕,我便道‘必然是伤酒’,刚好我这一天的汤药将将卖尽了,汤瓶底儿的茶药最浓,便浓浓地点了一碗二陈汤,请推官吃了。这二陈汤本来就是解脾胃不和,呕吐恶心,头眩心慌的,推官此时吃这个正好,况且又是最浓的底汤,果然推官说虽然满大街都是二陈汤,但是我家的也与别家不同哩。他要与我还钱,我怎能要他的?推官便要我以后常去衙门前去卖,他自然和同僚说多帮衬一些。除了杨头儿那里,如今我与严推官也搭上线了,不比寻常沿街叫卖的张三李四,怎能不痛快!”

陈氏赔笑着说了几句捧场的话,桑平心怀大畅,房间里的气氛便比平日松动了一些,商玦也长出了一口气,过一天算一天吧。

陈氏的月份渐渐地大了,然而随着腹中胎儿的长大,陈氏反而日渐忧愁了,桑平在的时候虽然强颜欢笑逢迎,然而男人出门之后,她的脸色便黯了下来,麻木机械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当她闲下来看着商玦的时候,脸上才有一点活动的气息。

陈氏抱着商玦看了一会儿,忽然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商玦的脸上,陈氏连忙擦了一下眼泪,又给商玦擦净了脸,带着鼻音说:“孩子,我最近觉着身子很是不好,连着几天做噩梦,梦见一条大蛇缠着我,把我吞吃了下去,仇婆婆给我推算,虽然说是不碍的,但她当时那脸色也不是太好,我就知道七八分了。孩子,这一关我若是熬不过去,丢下你一个人在这世上,你可怎么过啊!若是我真的没了,你可千万要一直这样乖,万万千千不要去惹你爹爹不高兴,在后娘手里讨生活也机灵一点,我看你老实倒是很老实的,只可惜有些太老实了,弄到有一点呆了,若是长大了也还是这样木头似的,可不能讨喜的。”

商玦如果能说话,真的想和她说:“娘亲您再坚持几年,等我长大一点我们就一起离开这儿,有空间在,绝不会饿死的,我们好好运作,能过得很好。”

然而此时商玦却只能一边咿咿呀呀地哼哼着,一边抬起软软的小手为陈氏擦去腮边新流下的泪珠,这是她此时仅能做出的安慰。

天气又变得越来越热了,热得商玦心里烦躁,根据她自己推算的日期,大概还有一个月陈氏就要临产,在这个医疗水平不发达的时代,生孩子是很危险的,虽然前面三次陈氏都顶了过来,但是没有那种医学规律说第四次就不会出问题。商玦全心为此忧虑,既是为了陈氏,也是为了自己。

这一天晚间,陈氏肚子便断断续续地疼,桑平并未在意,依然熄了灯睡了。到了夜深,陈氏渐渐疼得紧了,躺在床上也不敢大声叫喊,只是哼哼,声音听起来十分痛苦,桑平兀自睡得沉沉的。

陈氏是有经验的人,知道要发动了,便推桑平:“大郎,我要生了,快请仇婆婆来!”

连推了几下,桑平只顾打鼾。

商玦在地铺上实在忍不住了,放开喉咙就哭了起来,音频越来越高,连左邻右舍都吵了起来,有人抱怨道:“哪里的夜哭鬼?吵得人不能睡觉,明天怎么干活么。”

桑平也终于被吵醒了,他恼怒地刚呵斥了一句:“鬼哭什么?”

下一刻便听到陈氏说:“我要生了,快找仇婆婆,若是儿子,你便有了后了。”

桑平本来不耐烦,一听后面这句,一骨碌便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到隔壁去敲门,不多时,仇婆婆便来了。

桑平等在外面,谭氏起来帮着烧水,屋子里只有陈氏、仇婆婆和商玦,当仇婆婆进房的时候,陈氏已经开始流起血来,仇婆婆知道要不好,连忙洗手接生。

这时谭氏也进来帮忙,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孩子终于生了下来,落地就没声息,拍打臀部也不哭,亏了仇婆婆经验老道,冲着嘴里吹气,又连拍几下,这才“呜”地一声哭了出来,那声音弱得像小猫一样。

商玦在一旁掐指一算,八个月,早产儿啊,很可能先天不足。

谭氏将包裹好的孩子送出去交给桑平,喜眉笑眼地说:“恭喜大伯,是个小郎君!”

桑平一听,半夜被突然吵醒的晦气顿时一扫而空,喜气洋洋地接过襁褓,笑着说:“有劳弟妹。这次我终于有儿子了,小东西,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我最是敬重英雄豪杰,所以你是叫桑英还是桑杰?便叫桑英好了,听着官样些。”

谭氏正陪着桑平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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