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牺牲(2 / 3)
融化成清冷的雪水,将心头的躁闷全都清洗掉了。
弹了一会儿曲子,高山流水晶莹高士当得差不多了,苏霓收拾了琴桌,便去厨房做午饭。
下午的时候,苏霓正坐在床上闲闲地看小说消食,偶然之间看了一下手机,只见群消息已经两百多条,她连忙点开群信息来看,只见有人将“女权小言”的一条微博转了进来,苏霓一看那一串文字,脑袋就炸了:
“当你成为一个女权主义者的那一刻,其实你已经是很多人眼里的理想主义者了。而女权作为一场逆既得利益而行的政治运动,必定需要先驱者去推动,而在先驱者开路的阶段,必定付出多回报少,必定有危险。不管反婚还是别的主张,都是逆既得利益而行,都不容易,你是有得利,如躲过家暴,但也有损失,比如丧失可能从夫家得到的资源。反婚不是没有损失的。
先驱者必定是由理想支撑,简单来说就是,你看不过这男权世界加诸女性的苦难。如果你只想最大限度得利,女权一定不是捷径。牺牲必定有,时刻还没到而已,我讲得夸张一点,不肯自己有任何损失的话,一开始就别搅进女权这种政治运动。前方有冲突,有流血,有死亡。黑皮请喝茶这种事不是说说而已。怕的可以退了。很正常,不怪你,你还是女权一份子,女权本就属于全体女性。你还是不可或缺的群众基础,还是很有意义,群众基础越多越好……”
我擦,女权小言这是要干啥?要怎么样流血冲突死亡?要怎么样被警察约谈?难道真的要上街去散发传单游行吗?是准备再搞一次五四还是六四学生运动?她自己打算上阵吗?这个人的思想怎么突然发展得这么极端,前些天还说有一些女性因为条件所限,反婚不现实,现在直接要上街游行,合着政治游行比反婚简单安全是吧?
冷风扫境恨恨地说:“简直就是个恐怖分子!那么害怕家暴害怕二十四条,结果她如今忽悠大家去流血牺牲,她这是精分?我都想举报她了。”
苏霓发了个“笑哭了”的表情:“我也想举报,任凭她发展下去,如果真的忽悠到了一些人,可就太危险了。只是她毕竟也号称是女权,不好这么做。说起来可能还是我刺激了她,昨天我和她争论,降低妓女待遇辱骂妓女的是男权,不是女权,男权这么干也不是为了让妓女反抗,而是为了进一步剥削,就象奴隶主压榨奴隶不是为了斯巴达克斯起义一样。新中国全面废娼,没说让她们被嫖得更舒服点,反婚则是争取教育职场机会,让已婚女可以解脱出来,这就是对她们的支持,她那样捣糨糊,倒好像是打压性工作者和已婚女性的都是女权一样。还说到女性内部的背叛问题,就是江鸽那件事,我说没必要牺牲自己,她就开始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今天就整了这么一出。”
“镜湖”这时说:“反婚让她们损失什么利益了?婚姻本来就是一场延续了几千年的庞氏骗局,绝大部分女人进去都是赔本的,赔钱赔力赔子宫,只有少量幸运者能够得利,结果个个以为自己买彩票都能中大奖呢。女人反婚本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趋利避害,哪里是什么牺牲?她可真能扯。”
摘星邀月嘻嘻笑着说:“她很鄙视单女啊,叫她们作‘干物女’,认为她们都是干瘪乏味无趣的,单女等于孤身一人吗?就算无性恋又怎么样呢?其实她对单女的不屑简直类似妻权女了,仗着有屌碍,转头就瞧不起别人,还说什么亲女爱女,她自己就歧视单女啊┑( ̄Д  ̄)┍”
苏霓嘻嘻哈哈地说:“还说什么‘Wake up.自利者不会显得更酷一点。’好啊,她不是自利者,那么她去作江鸽啊,她去牺牲啊,当初为了给刘心开脱,心理分析学都拿出来了,说什么她如果遇到那种情况也吓瘫了,这样的人偏偏大谈特谈什么斗争啊,牺牲啊,秋瑾啊,真让我觉得好笑。”
M说道:“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同于上个世纪清末民国,如今政权已经很稳固了,控制能力非常强,这样搞是不行的,像她这样让大家都去挑衅政府底线,女权立刻就会变成过街老鼠,甚至女权这个词都会成为禁词,连提都不能提了。”
颠倒豆粽忽然发上来一张长图,苏霓点开来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个人物采访,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一脸沉痛地正对着镜头说:“同学们都在问,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我们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但是让我怎么和她们说呢?我们想要看到的就是流血,让这个国家所有的人都看清这是怎样一个邪恶的政权,唤起民众的反抗。可是这话我怎么能说出口呢?”
记者:“那么你自己会不会留在广场上?”
“我想我不会的。”
“为什么呢?”
“因为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上了黑名单的人,受这个政权的迫害,我不甘心,我要求生!也许我这样说会显得自私,但是我觉得我的工作应该有人继续做下去。”
苏霓看到最后,只觉得身上冰凉,女权小言的微博头像与图片上这个学生领袖的头像逐渐重叠,合二为一,当年的学生运动领袖都跑去外国,只剩下广场上那些人受到镇压。这就好像打电子游戏,有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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