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六章(2 / 3)

加入书签

细细阅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纸放到一旁,对正在喝红酒的张鹤源说:“这种药不会被批准使用的。”

“当然。”张鹤源用手帕擦了嘴角,不置可否,“没有哪个正规药厂会量产的,但是,它依然被市场所需要。”他顿了一下,轻声哼了一声,“总有人需要。”

“这是您最先发现的?”

“不错,大约半年前就发现了β920的……”张鹤源笑了,斟酌用词,最后吐出两字,“妙用。”

确实是妙用,林越想。β920之所以不能被使用是因为它会刺激大脑产生出强烈的性欲,不仅如此,甚至还有更难以言喻的欢愉和神圣感,这些感官混杂一起能让人暂时忘记一切,全身心投入到性爱中去。如果说传统媚药能让贞女变荡妇,那么,一滴恰到好处的β920可以将荡妇伪装成贞女,在又纯又欲的外表下把对方完全收入囊中。

更为不可思议的是,β920不仅仅会作用于服药者本身,通过性交,这种物质还会影响性伴侣的神经,从而让其感到无与伦比的快感。

这是一种双赢的药。

或者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双赢的,但就像所有事物都有两面性一样,林越几乎瞬间就意识到它的缺陷——

一种完美的强奸助剂,因为它几乎不会被检测出来,并且可以很快排出体外,没人能辨别受害者到底是被下药还是自愿。

“它的功效确实不可思议,但谁会买呢,”林越问,“强奸犯?他们才不会在乎对方是否快乐。”

“我已经找到买家,并且做过两三次临床试验,效果很好,这次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委托国外厂商制作第一批药剂。”

林越想不出谁会买这玩意,说道:“这是犯法的。”

张鹤源像听见笑话一般,指了指一直侍立在侧的江齐:“他的存在也是违法的。”

江齐此前没有说一句话,此时抬头看向林越,四目相接后,他像被针扎过迅速移开目光,把主人的晚餐收拾好,身子一躬端着托盘退出房间。

在门外,他听见林越说:“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张鹤源反问。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这沉默令江齐难受,他有些幽怨地想,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是合法存在的吗?他虽然没上过正经学校,也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洗脑,但最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有些东西是注定无法抹杀掉的。他心里很清楚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把人吊起来折磨也是不对的,可面对这些他无可奈何,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苦中作乐。然而,林越刚才的一句“不一样”令他感到愤怒,原来在林先生眼中,他就该是奴隶,这没什么不对。

他跪坐在地上,等着仆人把托盘收走,作为张鹤源的私人奴隶,他不需要干任何杂事,只需执行来自主人的直接命令就好。事实上,因为张鹤源和他的亲密关系,别墅中的其他人甚至还会问他一些事情,以便提前揣测家主的喜好和心情。

一个女仆走来,将东西拿走。

他继续等待召唤,屋里又传来说话声,时高时低,他听见张鹤源提到维纳斯俱乐部,这是他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家,也是张鹤源口中所说的买家。他一直知道这事,对主人来说他就是个会说话的玩偶,对待玩具,主人是不需要避讳什么的,因此,他之前就听说过β920,也清楚那些被用来做试验的奴隶们的可悲下场。

一想到被丢在俱乐部地下室供人肆意发泄玩弄甚至当做试验品的弃奴,他就不寒而栗,打心眼里庆幸自己熬出头了,并且遇到个事业心比较重的主人,不至于没日没夜地侍奉,得不到任何休息。

只是,主人并不温柔,又或者说没有林先生温柔。

他曾不止一次地幻想林越成为他的主人。这样,他们就可以如世间最普通的情侣那般牵着手逛商店、看电影,共同经营一方小家。家不需要太大,温馨就好。卧室里有柔软的大床,飘窗上堆满软软的绣花靠垫,餐厅桌上永远有新鲜盛开的玫瑰花。周末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食材,一起做饭吃饭做家务……到了晚上,他们彼此抚摸呵护、互道晚安,相拥入眠。这是何等幸福之事啊,他不由自主笑起来,心里乐开了花,刚才对林先生的一点点不满在遐想中烟消云散。

就在这时,他听见张鹤源叫他名字。

他推门,只见张鹤源沉着脸问:“想什么呢,我都叫你好几声了。”

江齐暗道不好,刚才走神了,完全没听见。他有些慌,张鹤源自受伤后脾气就异常不好,对什么都不满意,如今这等跪候时走神的错处定要被揪住重罚。

真是倒霉,他真想抽自己俩巴掌清醒一下。就在他压低身子等着挨罚的时候,林越突然道:“老师,要不然让江齐陪我吧,那种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去,有些紧张。”

张鹤源很痛快地答应了,没有再追究刚才之事,而是吩咐江齐:“你跟林先生去趟俱乐部,把东西交给楚先生。”

江齐直起身子应下,回道:“可没有主人在场,下奴怕是见不到楚先生。”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