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欠你的怎么还(2 / 2)
荣连忙起来,扶住了穆洪,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慌张。
穆洪却执意跪着,并且身体还有往下伏的倾向,若非孟荣手臂挡着,他甚至会把头低到孟荣的脚面。
这一切来的太快又出乎意料,打了孟荣个措手不及,甚至让他有点愠怒。“站起身来!”他难得严厉的对他说道,“你跪我作甚?”
可穆洪并不以为意,他清楚这并非是在低贱他自己。
穆洪不知道孟荣为什么宁愿冲冷水澡也不要他,可他知道,这短短半个月以来,孟荣待他,已是他这在军营的二十多年里难能遇到的用心,除了怀胎十月生了自己的娘亲,他还未曾得到过来自其他人的照顾与……安抚。
很早以前,别人嫌恶他的低贱,在娘亲委曲求全、糟践自己才换来的平安护佑下,他靠吃人的剩饭、偷学人保命的武功而苟且偷生;沙场扬名后,他成了以一敌百的大将军,娘亲却已不在,人人惧他满手血腥,也有人恨他、恶他挡了自己升官发财的道路。
他的每一步,都迈的很艰难,最终却还是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是孟荣在最后拉了他一把。
所以,在昨夜察觉到孟荣对自己情动时,除了恐惧以外,孟荣不知道,他其实是甘愿的,就算曾经记忆难以磨灭,可是如若孟荣真的要了他,他也不会恨他。他想了一整夜,终于感到,他也许已经欠了孟荣很多,像个花瓶一样被他照料在房里,却什么也没有付出。他只有一条烂命,可孟荣其实也并不稀罕要。
这足以让他感到惶恐不安。
“西戎人一直都讲究,有恩必报,有仇必复,有债必还。”穆洪抬起头,看着孟荣因惊讶和愤怒而睁大的双眸道,“我也一样。”
“所以,昨夜,”他咬了咬牙,咽下了心底涌上的恶心与挣扎,道,“你可以继续下去的。”
说罢,穆洪低下头,弯下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后,把脸贴上了孟荣的跨部。
他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这个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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