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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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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血迹溅到黑西装上并不怎么显眼,不过他胸口的那朵白玫瑰,和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现在全部都沾满了刺眼的鲜血。

“唔……”

瘫在水泥地上的人无意识呻吟出声,生理性的抽搐着。

“闭嘴。”

毫不犹豫的踩断了他的下颔骨,这下终于是彻底安静了。

“时、正、浩——!”

被拦截在外的老人嘶声竭力吼着他的名字,平日里的威严形象荡然无存。

“怎么,父亲。”提着时正谦的头发,让他稍微能坐起来,时正浩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口的老人:“……我跟他,您现在是准备保哪个啊?”

……

外面连着下了四五天的阴雨,他也四五天没有回家了。

坐在拉上窗帘的阴暗屋内,时正浩衰颓的坐在地板上。他的身上还穿着那身西装,不过现在血迹都已经干了,溅到里面衬衣上的血液也由鲜红变成了深深的红褐色。

他麻木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也不知是抽了多久,身边散落着成堆的烟蒂。

哥哥仍然不知道他已经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与其说是不知道,倒不如说是自己一直都不敢告诉他。

时正谦现在仍然苟延残喘在那栋烂尾楼的地下室里,他在很早前就安排了一组专业的医护人士,专门负责吊着他的命。

可随着时间流逝,时正浩越来越注意到,跟这种疯批较劲是没有一点意思的。不管自己下多么狠的手,用多么残忍的工具,他都照单全收,表现的是如此享受疼痛和恐惧。

而昨天晚上,他更是猛然回过神来。

像不像……?

在那副名叫《血雀》的画里,那只血雀像不像现在的时正谦,而自己又像不像……画这副画的人?

站在地下室里,时正浩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匍匐在自己脚边的人,可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思绪从一开始的从容不迫变成了慌乱,连手里的东西都险些没有握住。

时正谦也隐约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拼命转动眼珠去瞧他的脸色——看到这样的时正浩,他真是开心极了。

咚!

下一刻,时正浩摔上门,几乎是逃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外跑。

他意识到了,他现在讲话的语调、处理事情的态度,全部都与父亲如出一辙——!

徒然停下脚步,时正浩倚靠在没有粉刷的水泥墙上,把手指插进头发里、屏住呼吸,连瞳孔都皱缩起来了。

是了,当初标记哥哥的时候,是什么样心情呢。

尽管是在毫无理智可言的发情期,但他却依旧能鲜明的想起来:那时,涌进脑海里的是掌握生死大权的痛快,是看到对方顺从的征服感……还有从身体里无端窜出来的诡异快感。

单向的感情怎么会没有结果,在绝对的力量压制面前,又有什么会不如他所愿!

而这些,不都是父亲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么?

怪不得小时候父亲那么喜欢对自己动手,看到自己对他臣服,心里真是爽翻了吧?这不也正如同现在的他看到哥哥……对自己妥协时的心情一模一样么。

“咳……”

揪着头发,时正浩痛苦的低吟出声,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

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后来彻底建立标记的时候……哥哥的言语和神情中透露的都是害怕吧?

是自己的强硬,让他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所以才怕的吧?!

可是他面对自己的蛮横,什么都没得选啊,都已经被自己永久标记了,所以能怎么办,他还能去哪,只能在家里乖乖的等着自己……

就这么永远的被迫捆绑在自己身边了,就像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些年,被那座庄园囚禁了一样。

想到这里,时正浩脱力似的慢慢滑坐到地上,在走廊站岗的保镖看出他的不对劲,关切想要凑过来查看,但都被他摆摆手打发了。

蓦地,他想起来庄园里的那座温室花园……整个温室里种满了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白杜鹃。

他的脑海里从没有过对母亲的记忆,不过他记得这个温室明面上是父亲为了纪念母亲而修的。可实际上,这其实都是为了能在新闻上大肆宣扬一番对亡妻的深情,巩固人设的工具罢了。

而这些杜鹃除了被种下的那天、用自带的花骨朵开过花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它们长出第二批骨朵。所以每次在向公众作秀前,父亲都会提前几天派人从外面秘密采购回来一批带着新鲜花骨朵的白杜鹃,将旧的连根拔起,全部替换上新的。

于是这整座温室,一直都供着那些从来都不会开花的白杜鹃。

……就像父亲逼死了母亲,现在又换他来逼死哥哥了么。

……

算算时间时正浩差不多要回来了,所以陆铭提前跟严若打了招呼,这几天搬回到两人一起居住的高档公寓。

“还没有消息吗。”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时正浩还是一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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