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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是半斤八两不过如此,又还分什么正派魔道,谁杀了谁能算得替天行道?

说来说去,不过还是他七岁上便已听师父说过的道理。

所谓名门正派,有真豪侠,也有伪君子,所谓邪魔外道,有大恶人,却也有蒙冤之人,更有许多只是不通人情世故合不来群,其实良心并不坏……正魔不过二字,又如何道得尽人心善恶人生百态?

但即便是如此简单的道理,又有几人真愿意听,听得进呢?

正魔厮杀,江湖争斗,各怀所图,不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时,便是永无止歇……想要站稳了自身不被裹挟其中,不叫亲近在意之人被洪流卷走,已然要拼尽全力了,又哪里还管得了众生迷障?

令狐羽越想越觉得心底煎熬喘不上气来,不由自主收紧十指,抓住任遥。

他这副难过模样叫任遥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出言不逊又让羽哥为难,虽然心中仍然不忿也还是赶紧闭口不说了,只双臂紧紧圈着令狐羽安抚不放。

一旁岳鸣鹿却还被他怒而发问所震慑,一时回答不出,却又不甘得很,不由呆了。

岳君亭见长徒与儿子皆是这副模样,不禁苦笑。

“我当时既然献此计,原本也没有打算慷他人之慨,是想要自己去的,但你们七师叔却……”

他下意识深深望向东方寻,一往情深与悔愧如藤蔓交缠,停顿片刻,深深吐息接道:

“他说我是个一板一眼满腔浩然之人,长得就像个正人君子,与那些魔教之人无法厮混,做不了这种卧底内应的事,即便勉强去了要不了多久也必然败露,所以故意演了一场出剑忤逆师父的大戏,被师父挑断经脉废去一身武功……抢着替我去了苍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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