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陆渊(2 / 3)
“你真的不适合这宫里,清忍兄。再等等吧,四年过后君侍便可自请出宫,陛下会准你的。”
陆渊倒没有他这么悲观,反过来安慰他:“其实……以我的轻功,这宫里的围墙与侍卫于我不过形同虚设,四年也只是换了个露宿地而已。”
贺兰辞这下彻底惊了:“形同、形同虚设?!”
这里是哪?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啊!皇帝住的地方,天下守卫最严密的铜墙铁壁!
贺兰辞惊得下巴都收不回来:“能将皇宫守卫视为虚设,那武功得是天下第一第二的那种了吧?”
陆渊默了默,有些犹豫该不该说:“其实……”
贺兰辞惊了:“其实清忍兄你武功天下第一?!”
陆渊顿了顿:“天下第一……太过绝对。世上还有诸多隐于山林的前辈高人,我绝对算不上第一。”
贺兰辞想起自己平日看的江湖话本、听说书人讲的江湖轶事:“那,清忍兄你有参加过武林大会吗?就是当今天下还活跃着的江湖人都会参加的武林盛会。据说武林盟主便自称天下第一,在武林大会上击败他的人,便可将他取而代之。”
陆渊:“……”
贺兰辞越说越激动:“而且我听最新的江湖消息说,有个姓陆的剑客在武林大会一举将现任武林盟主打倒在地,但他却不愿取而代之,反而跑了……等等!”
贺兰辞忽然醒悟:“姓陆?剑客?清忍兄,难不成是你?!”
陆渊艰难点头:“是……我。”
贺兰辞一时又激动又五味杂陈,心情大概等于:找了半天,高手竟在我身边。听了半天,江湖传说就是我朋友。
贺兰辞更加艰难:“那、什么……”
他深吸口气,忽然想到:“那,是不是以后有仇家买凶来要我命,我就可以说我朋友是天下第一啦?”
陆渊:“……你有仇家?”
贺兰辞笑了:“嗐,这不以防万一嘛!”
贺兰辞又打混了半天,忽然想到:“清忍兄,不对啊,你从哪学来的这么厉害的功夫?你以前不还是个文学神童吗?”
文学神童……
一下被提到童年黑历史,陆渊有些尴尬,咳了咳道:“我十三岁前都跟在祖父身边,随他居住在寒山寺中苦修。因为幼年身体不好,祖父教过我一些武功心法强身健体。”
贺兰辞来了兴趣:“强身健体?怎么强身健体?”
陆渊稍稍回想:“比如冬天用冰水洗澡,夏天站于院中暴晒?”
贺兰辞:“你……确定这么做是对身体好?”
陆渊道:“贺兰兄千万不要模仿,这么做是和祖父教我的特殊武功心法有关。”
贺兰辞:“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模仿的。”
他顿了顿:“那十三岁后呢?”他有些犹豫:“我听说……陆老先生就是在那年去世的。”
陆渊点头,并没有介意谈起祖父的死:“祖父高龄,终于八十岁算得上寿终正寝。那一年祖父去世后,父亲接我回姑苏家中,我本以为父亲接我回去终究是因为我好歹是他的儿子。”
陆渊垂眸,眼神并没有任何哀伤或愤怒,只有经历过诸多人事后的看淡:“可我偶然听到父亲与后母商议,欲与南楚沈氏订亲,将我嫁于大我十岁的沈氏嫡长子沈风涯。”
贺兰辞从来没听说过天底下有这种事:“可你是男子!你还是你家中唯一的嫡子!你父亲疯了?!”
陆渊这个当事人比他还平静:“沈风涯好男风,这在南楚已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况且,世家……总有那个实力拿到皇室供用的君恩果,所以我才知道,原来早在我刚被接回家时,后母已哄我服下了君恩果。”
贺兰辞愣了愣,忍不住破口大骂:“简直岂有此理!盗用君恩果,将儿子嫁给别人做媳妇!你父亲有把你当作亲儿子吗?竟然任由你后母……你那时只有十三岁啊!”
陆渊只是淡淡道:“所以我想办法逃出了家中,带着祖父留给我的寒霜剑流浪江湖。”
他望向挂在墙上的古剑,古朴而深沉,历经沧桑而巍然不动,眼底流露出怀念:
“至少,我可以告慰我的祖父——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我已然做到了。”
贺兰辞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向墙上那把寒霜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渊继续道:“我也尚算得幸运,流浪天下,行经五湖四海这些年,得到了几位高人的赏识和指点,最终养好了身体,还习得了这一身好武功。如此想来,老天也并非待我不公。”
“相反,比起这些年我在世上见过的太多可怜人、可怜事相比, 我幸运得太多。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沉于过往,自怨自艾?”
贺兰辞默了默,仍替他惋惜:“可……你终究还是为了家族,回来参加选秀了。”
陆渊垂下单薄的眼皮,睫毛在眼睑下投射阴影:“贺兰兄莫笑,其实我也有两个私心。”
贺兰辞微讶:“什么私心?”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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