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我的钱(1 / 2)
外边响起关门的声音。即使强撑着不想碰有关丛云皓的任何东西,一种该死的好奇心理还是吸引着温悦铎绕开档案袋上的线圈,倒出了里边的资料。
资料大概100来页,首页是丛云皓的个人信息,基本和他说的毫无差异。接着是军部人员的体检报告单,军部的体检报告单一年一换,上边显示着丛云皓最新一次的体检结果。温悦铎用指腹贴着纸张往下走,在瞟到最后的身体等级时,温悦铎顿了顿,再仔细看了一遍。
上边的说明很清楚,A级是最为健康的等级,几乎超出常人体征,军部显示的比例也较小,不超过百分之一,B级是一般到普通,大多数军官位于这一等级,C级是重大伤情。而丛云皓的等级是C级,体检日期显示的是温悦铎祭拜楚兰轻前一天,正是在东陵寺那次。
温悦铎心里平添了一抹烦躁,继续往后翻,是丛云皓进入军部前小学到高中的资料。
小学的照片已经模糊泛黄,上边还是一家四口,男人儒雅挺拔,身形高大,眉眼和丛云皓一般锋利,女人年轻,面容姣好,他们均身着军装,笑得端庄而慈爱。前边站着个消瘦的女孩,皱眉撇嘴,小男孩也身子偏瘦,一脸顽劲儿,作恶的手偷偷揪住了女孩的辫子。
初中的照片上,丛云皓的脸部轮廓更加俊朗分明,相较于小学拔高很多,穿着白色半袖和修身校服裤,少年的气息蓬勃充盈,还是有点混不吝的气质。这张照片上已经没有男人了,只有个亚麻色卷发的女人,还有个比丛云皓低一头的女孩,姐弟俩均微微仰着下巴,脸庞上都充溢着满满的自信。
接下来是丛云皓高中毕业时的照片,这张上边只剩他一个人。此时的少年冷毅俊美,身着黑衬衫黑裤,怀里虚虚抱着硕大的花束,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好像只是完成一个对他来说没必要的过程。这种神情,隔着照片都让人心里发寒。
再往后翻就是丛云皓进入军部的证件照了,上边应该是他刚入新兵营地,头发剃得很短,穿着迷彩半袖,胳膊上已经有了薄而劲瘦的肌肉,嘴唇紧抿着,眉峰挺立,眉间刻上了隐隐的“川”形。说不好听,有些阴郁。
温悦铎仿佛忘了时间,一页页往下翻,里边有无数丛云皓的嘉奖和升职记录,亦有不在少数的处分记录。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就是将抓回来的缅甸叛徒未经允许打得半死,要不就是在演习中忽视命令私自行动。最严重的一次就是和上司因为赴缅一事吵架,行为严重违背军纪,连降好几级,结果没过多久又神奇般地升回来。
等全部翻完资料,已是暮色四合。温悦铎将资料按照原本的顺序排列好,纸张一丝不苟地对齐后塞回档案袋。即使他知道瞒不过丛云皓,还是尽量伪造出没看过的样子,丢在了一边的台灯下。
他蹙着眉,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一天又是这样过去了。温悦铎攥紧拳头,长时间的压抑令他疯怔,恨不得把眼前的房子砸个稀巴烂。却又因莫名的情绪稀释了仇恨,心里发酸发麻。
他一拳打在虚空里,想吼叫,却发不出声,只有微弱的喉音。
外边猝不及防响起开门声,丛云皓打开客厅的灯,抱着一个大箱子和几个画筒走进来,黑色薄羽绒服上沾满了灰尘。
温悦铎听见动静当没听见,闭上眼睛,拿被子蒙住脸。
丛云皓进了卧室,咔哒打开灯,静静盯着床上的耸起。
厚厚的被子也避免不了些许光线的渗入,脚步声自从顿在他床边就再没动过。温悦铎咬牙切齿地等了十几分钟,实在耗不下去了,猛然掀开被子。
“醒了?”丛云皓不顾温悦铎愿不愿意,或是他也知道温悦铎不会如他所愿,干脆连人带被子抱起来往客厅走,“给你带了些东西。”
温悦铎大惊,手用力抵触着他的肩膀,掐他后背,怒斥:“放我下来!你要不要脸!”
然而在看到门口箱子里堆着的东西时,温悦铎的所有声音和动作都静止了。他突然挣扎了一下,推开丛云皓跳下去,跑过去将箱子里的画一幅幅展开。都是温家彻底倒台后楚兰轻流失的画作,当初有些被亲戚瓜分了,有些被不怀好意的人拿去拍卖,等他去收拾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几。
然而现在都好端端地出现在他眼前,真的不能再真了。
“够全么?”丛云皓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掩饰不住眉眼的倦怠,“如果不够,我再去找。”
温悦铎喉结滚动,费力地说:“全了。”
“好,那你以后不要伪造假画了,可以吗?”丛云皓蹲下来,脖颈间有被擦伤的血痕,还有些泥道子,不知怎么弄的。
温悦铎瞟了一眼,转回视线,“你从哪得到的?”
“买的。”
温悦铎深吸了一口气,“多少钱?”
丛云皓起身,边往浴室走边解衬衫,脱下来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温悦铎不看他的身体,还是低着头锲而不舍道:“多少钱?”
丛云皓去浴室的脚步顿住了,慢慢走过来。温悦铎神经逐渐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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