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欠下讨债鬼的了(1 / 2)
丛云皓下了一楼,听见笔录室传来警察不耐烦的吵嚷声,“麻烦你尊重我们的工作,就这么点儿东西也叫证据?”
“我找个变声器随便录一段也能达到这种效果。”
“再说你开玩笑吧,十几年前的案子,就一段录音还指望我们帮你抓凶手。动画片儿看多了吧?”
......
丛云皓无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能看到玻璃窗口有个黑头发的后脑勺,下边是细白的脖颈。对面的警察明显很不耐烦,往后一仰靠上椅背,翘起椅子,烦躁地在身上抓了两下。
警察的趾高气昂显得对面那个低垂的脑袋更加弱小无助。
或许是太像某人,丛云皓忍不住多看两眼。接着连脚也不听使唤地往那边走去。
然后里边的人出来了,开门的刹那与他来了个面对面。
丛云皓愣怔了,短短一段时间,这人消瘦了好多,澄澈精致的眉眼病恹恹耷着,熬夜在眼底落下淡淡的阴翳。
“温——”丛云皓下意识喊他的名字,却被无视掠过,直直面对着他朝外走去。
他羞恼地抓住温悦铎的胳膊,就像拎鸡崽似的拎回来,气汹汹道:“和你说话呢!”
温悦铎身子不稳地晃了一下,马上跌落的样子,丛云皓慌忙扶他。温悦铎见势立马挣开,勉勉强强站住了,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我有义务和你说话?”
丛云皓莫名其妙的火气噌地上涨,“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天吗?我欠你的都会还的,至于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吗?”
温悦铎什么都不听,机械地往出走,又被拽回来。
丛云皓越来越没耐心,“温悦铎,我给你的卡呢?为什么不花?”
“扔了。”
“你!”丛云皓习惯性地攥紧手,直到温悦铎闷哼出声才慌忙松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欠你的。”
他彻底乱了心神,是的,他就是因为不愿欠别人的东西,越早两清越好,否则他一天到晚都会提心吊胆的,可这人就是不让他如愿。
温悦铎轻笑,“当然,你做什么都不是故意的。”
丛云皓气急,“赔钱你就说个数,打官司的话我帮你请律师。你也可以去投诉,检察院和军部都可以。”他炮弹般提供了一堆报复办法,发现对面的人眼睛里终于有了点神采。
看神经病一般的神采。
“丛处,您言重了,我哪敢告您。”温悦铎强硬地撸下丛云皓抓着他的手,“您这张让我做噩梦的脸别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最好的精神损失费了,其他不必多心。”
眼看着丛云皓的脸越来越黑,温悦铎没再多说,只要意思到位,是个人都能听懂。
丛云皓果然没再纠缠他,只是在他身后轻轻喊了一句,“你现在,非常恨我对吗?”
温悦铎觉得莫名其妙,转而一哂,“我恨的人太多了,没时间恨你。”
消瘦的人影越来越远,丛云皓到最后也没勇气追出去。
他的手清爽干燥,捏到刚才的胳膊时几乎能感受道皮肉下的骨骼。
明明视线范围内都是公安厅穿梭的人影,他却笨拙地杵在原地,眼里都是那人修长的手,肌肤的颜色,还有眉眼的疏离和清冷。
在外边当柱子当了半晌,他鬼使神差地返回刚才的笔录室。那几个小警察已经开始喝茶打牌了,连带做了一半的笔录都散乱地扔在一边。
“你们说,我刚从警校毕业咋就遇见这么魔幻的事,凭着个破录音就想报警,还是十几年前没眼儿的事,当警察都是闲的么。”
“哈哈哈。”另一个笑得很大声,“我来也看那小子病仄仄的,不正常,说不定精神有问题。”
“现在报警的门槛很低啊。”还有一个啧啧称叹,“我们还是简单处理点打架斗殴或者家庭矛盾比较上手。”
话毕几人哄然大笑。
他们打的火热,几乎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把刚才那人的笔录拿给我。”丛云皓森冷严肃的语调把屋里的人吓了一大跳。
接待温悦铎的那个警察率先转过身,帽子滑稽地歪了下去,他扶正不耐烦道:“你哪的?懂不懂敲门!”
“呵,我倒是觉得你们真的闲。”丛云皓慢悠悠坐到其中一个椅子上,出示证件,“是蔡东给你们安排的活太少了?”
“蔡警督也是你——”那警察看到证件上的照片时彻底呆滞了,后半段话随着唾沫咽回嗓子眼,360度变脸讨好道:“丛,丛处啊,您是不是找蔡警督啊,我帮您上去叫。”
“听不懂人话?”丛云皓将证件装回去,狠狠剜了他一眼,“我要刚才那人的笔录。”
“哎好,丛处您稍等。”小警察赔着笑戴正帽子,连帽从纸堆里挑出两页,后来发现第二页还空白,就递给了丛云皓第一页。
第一页字迹散乱,几乎都看不出说了什么东西,前因后果更不明晰。但是丛云皓看了下描述,明显不是针对他的。再加上他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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