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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实在也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他语焉不详,用词含糊,我更疑惑了。他要托付我什么?

末了,他面容严肃,补充了一句:“陆昊此人阴险莫测,但更需提防的是那个裴渡。此人绝不是善茬。”

我还在愣神,他已经走了。

之后的几个月,发生的都是写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本就清闲,这样一来也乐得清净。

不料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一封信成为导火线,直指齐家通敌叛国。我并不知是何人呈上来的,但是上朝时皇帝便已经拿着它,显然是拿到已有一段时间了。信中不过寥寥数言,但信息量极大。

这北方的蒙古部族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两国之间多有龃龉。他们骁勇善战,曾让我们的军队吃过不少苦头,不过他们经常忙于内乱,倒还不至于构成真正的威胁。

其他的暂且不论,这通敌叛国的指控,可不一般,若是属实且程度严重,甚至可以祸及九族。

这封信就是齐相以通商为名,暗地里向敌国借兵的往来证据。

齐相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老臣万不敢有此叛国通敌、诱敌深入之心啊!”他身后乌泱泱跪了一大片,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大殿里竟静得落针可闻。

皇帝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声音有点虚:“裴御史,你来说。”

裴渡缓步而出,面色沉静,不见丝毫怯意:“我查到这齐家确有一远亲,专职经商,数年前就已组一商队,在边境之间进行贸易。昨日我已差人将这商队首领请来,审问之下,他吐露出运送货物时确实与一异族人有往来,但是他们位卑言轻,并不知也不敢打听清楚。除却皇上手中的这一封,我还搜出了未来得及销毁的另一封可作为证据。”

人证物证俱在,皇帝着人将齐相押解下去,一时间朝堂上空乌云密布。

想不到这老狐狸当真阴沟里翻了船。按理来说他不至于这么愚蠢,但是皇帝近年来打定主意要削弱他的势力,他支持的二皇子更是眼看着处于争斗的下风,一时昏了头铤而走险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家伙老奸巨猾,通敌叛国这样明目张胆且断绝后路的事应该不会做,可能就是利益置换了一下,为了助二皇子登上皇位才出此下策。此一番揭发,背地里一定是有人在添油加醋、推波助澜。

经过数日的裁决,最终齐相及至亲被问斩,其他远亲或充军或流放,与之牵连的官员也斩了一批,贬官了一大批。淋漓鲜血,盘桓数日仍未散去。

齐贵妃虽念及服侍多年的苦功,留了一条命,但也是彻底失宠,只能在冷宫中凄惨度过余生。二皇子彻底失势,闭门不出。

争权的路上,栽赃嫁祸你死我活是常有的事,但此刻我才真切感受到这是一条布满鲜血的道路,不禁不寒而栗。

裴渡,你在这其中,担任的又是怎样的角色?二哥的话言犹在耳,我眼前一片灰茫茫。

16

虽说齐家像一颗毒瘤盘踞朝廷多年,暗中不知做了多少腌臜事,但草草落得这样的结局,也不禁让我有些戚戚然,稍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回想起二哥那语焉不详的暗示,他当时就料到会是这样满盘倾覆的结局了吗?但是现如今的局面,我寻求自保都有些艰难,又如何担负得起他的嘱托?

转眼又到新年,恍然觉得那次大宴还是昨日,倏尔却已两年光景。

什么都变了。昔日荣华的,化作了泥下尘;昔日穷苦的,穿上了锦绣袄;昔日得势的,沦为了阶下囚;昔日落魄的,尊为了座上宾。

各种人来了又走,我却还是孑然一身。心里有些空空荡荡,走出门一看,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京城地处偏南,并不是年年都会下雪,想来距上一次下雪竟已有几年之久。

我曾有意约裴渡看雪,当时还是少年心气,满腹热忱。不料那年没有下雪,裴渡也离开了我。转眼间就已物是人非。

我倚在门边,放空地盯着片片雪花飘落。有杂使的宫女走过,留下一个湿湿的脚印,但马上又被一点一点覆盖,再寻不到踪迹。

?

也是在这个冬日,皇帝突发急病,卧床不起。局势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只要时机一到,箭就会离弦而出。

宫里封锁了消息,对外仅宣称是天气严寒,偶感风寒。但就连我也知道,他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并没有多少悲伤之意,因为对他向来没有什么感情。生在帝王家,本就是福薄缘浅,我和他之间尤甚。

不管外面如何兵荒马乱,我仍过着天天赏雪喝茶的惬意日子。

皇帝的情况却是急转直下,太医请了一拨又一拨,听闻还请来了几个民间的郎中,全都无济于事。倒是宫里的几个道士也忙个不停,想来还有点好笑。

中途我去拜见过他一次,寝殿里不知放了多少个暖炉,我穿得较厚,在里面出了一身汗。金碧辉煌依然掩盖不了整个房间缭绕着的病气。床边围着层层叠叠的人,每个人都有万般心思,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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