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动(3 / 3)
她应当是笑着的,何种笑意都好,她都是笑着的。
下聘那日他喝了一坛酒,拎着大哥的衣领问他为何不给温籍一个名分。大哥一点没留情,一拳打在他腹部。
他疼得声音都发不出,只感觉喉咙要被戒酒同胃内酸液烧起来。
“温姑娘名门之女,担不起你这句诋毁。”
大哥整整衣冠,握着拳放在桌上,连说出的话都带了重怒。
“温尚书遇害之后温姑娘便猜到了事情起末,怕泄了机密才假借身份混进国公府。只恨事发突然,我未能保下爹娘与二弟,温姑娘却把你全须全尾带来了北地。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她也未曾吃过苦,却接了几份活供你们来北地的盘缠!北地严寒,温姑娘未抱怨一句,你可曾看过温姑娘双手?我的好弟弟!”
李烨阳听见大哥把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的声音。
“温姑娘及笄我曾见她一面,不过短短数月,她尽沦落至此!而你却还是辜负卿卿美意最终让她客死异乡!”
声音好像都离他远去了,眼前视线也模糊了起来,李烨阳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大哥已经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他一个人站在这厅堂,四面的风抽走了他身体里的最后一点暖意。
大哥成亲那日他又喝醉,模糊视线里飘过了那片青色的衣角。他同她举杯,这口酒竟比风雪还要冷。
“我日日喝酒做梦,不过是盼着你再来我梦里走一遭,再问我一句我过得好不好。”
李烨阳后来想起了小姑娘,在尚书府她的及笄礼上,红着脸的小姑娘都不敢正眼看他,只会怯生生的说:“我叫温籍,籍籍无名的籍。”
纷纷扰扰二十载,浑浑噩噩如半生。得得失失终不醒,唯有杯酒最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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