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2 / 2)
。
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批人先来踩过点了。
阮留看着由鲜岳派人送来的地图,从阳也就是那么大的地界,突然多了好几批势力,他拿着笔墨亲自标出一个由易云亲自口述的地方。
“宝库?就是掘坟吗?”
一旁的萧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那地图。
阮留看着不远处的易云,总觉得她眉目间有什么东西好像不一样了,他说不清,反正觉得从她进入从阳的地界起,她眉眼中的忧愁好像就绵绵地舒展开来。
尤蚩皇宫内。
庞蕴坐在他的花梨木的桌子后头,下头站着一个高壮的汉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他的差遣。
庞蕴皱起眉头:“你比上次相见沧桑了不少,陵关到底是苦了一些。”
春昆雄没抬头:“臣不苦。”
庞蕴朝着身边的其他人摆手:“都下去,没孤的话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随即,他起身站在春昆雄面前:“你可知孤为何把你召回王都。”
春昆雄始终没抬起头。
“孤遇上了一个人,他跟你们口中背信弃义,弃我骗我的那个燕国使臣长得一模一样,孤跟他在一起,那种感觉很熟悉,”庞蕴咬重了话音,“孤只问你一件事,两年前孤真的杀了他吗?”
“王上……”
庞蕴:“你也不想一辈子驻守在陵关是不是?你今日将你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孤让你和妻儿团聚。”
春昆雄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反复斟酌,他问:“王上,您服了冬白散,不该记得那些的。”
庞蕴料到他不会回答自己,他从衣袖里掏出一枚玉佩扔在春昆雄面前。
见到那半块玉佩,春昆雄手指颤抖地捡起来。
庞蕴看着他:“你若是顾忌着你的妻儿,就回答孤的话,她们现在已经被我带到了别的地方,若你说得属实,孤就会让你们团聚,若有一件事撒谎,你这辈子在陵关老死,也不会再见到他们。”
春昆雄终于抬起头,他眼中有向死的惊惧。
“王上大婚那日的确杀了一个人……可那人由始至终都不是萧鉴,而是王上设的一个杀局,一个一心求死的杀局。”
庞蕴背对着春昆雄,屋内很久都没人说话,直到庞蕴一声:“继续。”
春昆雄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手指紧紧捏着那枚玉佩,仿佛从那里得到了巨大的勇气:“王上痴慕萧鉴多年,从王上还是作为燕国质子时……王上登基称王后,燕国战败送五公主李行慧前来和亲,是王上您要求一定让萧鉴送公主来尤蚩。”
“王上对那燕国萧鉴千好万好,可惜他毫无动容,臣记得那个时候正值燕王病重,萧鉴惹得王上发了很大一通火,您打了他,还将他关进了牢里关了好几个月,您也病了,在护国寺静修了很久,您下山那日去牢里见了他,臣记得那时候王上还尚且虚弱,他说出了很多不敬的话……可王上还是要和他成亲,任凭长公主如何劝都没有要回心转意的意思,可成亲当日,王上还是将他放走了。”
庞蕴甚至想象不出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难堪,他纤薄的嘴唇抿紧了,脸色苍白,戚戚然地道:“那你说孤是如何想杀了自己的?”
春昆雄舔了舔嘴唇:“那替萧鉴的人是臣安排的,是再忠心不过的死士,除了王上之外,没人能让他们拔刀刺向王上。”
安静,只有不远处炉上银壶发出咕咕嘟嘟的声响,好半天,庞蕴才说:“哦,继续啊。”
“那日大婚刚开始不久,白玉宫便起了火,那把火是王上让人放的,臣见过王上对那座宫殿有多偏爱,王上是想要那白玉宫一起陪葬,是存了死志的。”
庞蕴按着自己胸口,语气却是不信:“你的意思是,孤被一个男人抛弃就要死要活。”
春昆雄:“王上身边的云篦临终前还告诉了臣一件事……”
他说话,声音却越来越小。
庞蕴闭眼:“说。”
“当初从护国寺送出个孩子,尚戚歌亲自养在那里,宫里从来没有生产过的娘娘,本来是打算将那孩子送给一户普通的商户人家,后来被长公主截了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再也开不了口,最后一个知情人就是早就不知所踪的孙蔚,孙大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