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1 / 2)
“你说什么?”季雨泽不可置信地“哗啦啦”抖着白纸,好像古代罪犯拿到了免死金牌一样,恍若重生,“我没,我没得胃癌?”
天啊。
可他下一秒就兴奋不起来了,满脑子的“对老婆负荆请罪十八招”。
一个月前自己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搞了一出琼瑶剧,现在又得知,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他几乎是瞬间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到沈一凡身边。
医生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眉头微拧。相较于季雨泽的惊还喜,他更多是出于职业角度出发,对季雨泽这个情况,充满探究。
季雨泽现在很特殊,因为身体对沈一凡信息素本能的抗拒,日积月累,使得原癌基因和抑癌基因发生突变,他几乎没有抵抗细胞癌变的能力,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癌细胞这种分裂速度极快的细胞,居然也能与他凋亡的正常细胞速度相对应。
也就是说,二者平衡了。季雨泽就好像一半腐朽一半盛开。
可是这,这怎么可能呢?医生这几天快翻烂了书,他感受到自己一直所学的知识触到了盲区。
虽然有人曾经提出过关于“将人体全部细胞转化为癌细胞,使人体永生”的设想。但这也仅仅是个设想,从没有实验和研究对其做过解释和证明。
难道,眼前的这个人和别人不一样?这就是,传说中神秘中国人的魔法吗?
季雨泽冷不丁被医生扯下一根头发,疼地他一蹦三尺高,“你干嘛?”
“做研究。”
医生如获至宝,双手捧着放入透明的密封袋,看向他的眼神也晦涩不明。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趁医生忙碌的时间里,季雨泽两手托着下巴,支在阳台边,从干净的玻璃窗往外面瞧,瞧小毛头踢足球,瞧护士推着老人的轮椅散步,瞧见那一年沈一凡顶着金色的太阳光圈,对自己浅浅一笑的样子。
好奇怪,明明没有打哈欠,为什么眼睛会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愁绪多了,他这几天也开始思考些以前从未在意的东西。
比如,为什么不同血型不同性别不同年龄……那么多不同的人都可以走到一起去。偏偏信息素匹配度这一项,就要当最后一个拦路虎,拦住他和沈一凡。
但是他不后悔,一点都不,或者,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哪怕是会生病会死亡,哪怕他已经快不惑之年,早不是“爱情大过天”的年纪。
手指轻轻抚摸了下病号服的衣角,鼻腔里酒精味和消毒水混杂出医院特有的气味,居然会觉得熟悉了。扪心自问,其实早有预感了——对自己的病。虽然不知道具体到哪一种病,但从下定决心和沈一凡在一起的那一刻,他就将自己全数交出,一丝不留地融进沈一凡的生命里。
他这一辈子,不是什么伟人,也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看过《一代宗师》,里面有句台词是,“人生无悔,那该是多无趣。”但他遇到了沈一凡,却是真的人生无悔了。也许是无趣的吧,可他却觉得,自己是最有趣,最幸福的了。
医生应该是去做研究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新闻上会不会出现有关他的重大发现。夏日的风吹去暑气,如羽毛搔过脸柔柔的——也如沈一凡亲吻他时,发丝扫在耳畔,挠痒了心。
他想,该回去了,闹腾这么久,沈一凡终究是他的港湾,他要靠岸了。
***
只是季雨泽没有想到,他会挨一顿骂。
骂他的人是模特,从他发微信说准备订回国的机票开始,骂句就没停过。先是打字再语音,最后气急了直接拨通越洋电话。
“季雨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当初说离婚的是,回来的是你,半路又跑的也是你!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老板的感受啊?”
“你知道你走的那天老板有多伤心吗?你这个傻逼关键时候在哪呢?现在人好不容易能继续工作了,你这是又投放一颗炸弹啊!”
“你以为生活是什么?连续剧吗?你什么时候才能不以自己为中心?”
后面大概是千金劝了一两句,从听筒传来两个人地争论,季雨泽就在她们的话里,渐渐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起身的时候膝盖磕碰到了金属床边,“咣当”一声,打翻了柜子上的水杯。
透明的液体淅淅沥沥流了一桌角,从桌边连成一道很细的水线滴答着下来,凉水。却像是开水一样,溅到季雨泽的脚腕,烫的他回神。
水打湿了放在桌上的日记本,最上面那一页,“写给老婆的认罪书”几个字,已经跟水墨画一样晕染不清了。就仿佛是沈一凡无声地拒绝。拒绝他的道歉,拒绝他回来。
不知道人是不是这样,明明特别笃定一件事,比如,沈一凡一定会重新拥抱他。但偏特别玄乎,或者没有理由的一件小小的事,就可以将它击碎。
模特骂得对,任性,不考虑别人,生活又不是电视剧。
季雨泽,他问自己,你凭什么以为沈一凡会等着你?
他恍然间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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