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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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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起围巾的一角,暮色遮住最后的太阳。

季雨泽从坐上飞机开始,面显菜色,小脸蜡黄看着很是可怜。

沈一凡心疼他,找空姐要了热水,但没效果,他喝几口就放下了。

他说别费劲了,估计是吃坏了东西。就趴在沈一凡怀里,沉沉磕上眼皮。朦胧中感到沈一凡轻轻地吻他。

他想起之前问沈一凡,自己失忆那天的情况。沈一凡告诉他,他是在公司门口,为救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女孩,头磕碰到大理石地标上昏迷的。

季雨泽又问,是在自己工作的杂志社门口吗?沈一凡摆头,是在他的公司门口。

季雨泽就不说话了。他觉得,他好像想起来一些事,但都是些碎片,拼接不起来只觉得头疼。

回家两天后,沈一凡的年假就到了日子,早晨给他额头一个早安吻就去上班。

门落锁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显得空旷。季雨泽躺在床上,平常都秒入回笼觉的状态,如今却没了困意。床头柜上的小猫闹钟,秒针一停一顿,在寂静的空气里留下“嚓嚓”的脆响,他拧起眉心。

走到小卧室看了看,孩子的摇摇床边,摆着还未来得及收的白瓷碗,应该是沈一凡早上走得急。指甲盖那么小的汤圆就剩一个在碗底。

季雨泽之前无聊偷偷吃过一个,觉得不错还馋上了,往家里买了两大包,平常如果是他喂宝宝,那就宝宝吃一口,他也吃一口,最后吃的比宝宝还多,沈一凡因为这个没少瞪他,还被他摁怀里亲眼睛亲嘴巴,“就吃一口,老婆不气了哦。”

他呆站了会,觉得闷,就披着羽绒服去阳台晒太阳。

落了一地白雪的阳台,银装素裹的城市,明明是冬天,他却好像闻到了丁香花香。

其实气味是可以想象出来的,他只是想到了那年,站在丁香花下,和沈一凡表白的日子。

下午他去了趟医院,失忆后已经整整两个月没去。

精神科人少,他只是失忆,其他没什么事,医生表示这没办法靠外力帮忙。他也无所谓,失忆并没有给他带来很大的影响。

但是内心隐隐觉得,他来医院的目的不是这。头又开始疼,胃也疼。

出了科室门,他冷汗从鬓角滑下,扶着墙微微喘气。

等走到第三层住院楼的时候,实在是没力气了,他靠在拐角巨大的,明亮的窗子前休息。

光从外面透过来是温暖的,这时候医院里的生老病死在阳光的笼罩下,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门口蹦蹦跳跳跑过一个抱着玻璃瓶子的女孩,满满的千纸鹤填到了瓶口,顶端的红色小鸟“摇摇欲坠”,终于掉落下来,落地即为祝愿与祷告。医院的祷告,比任何地方都虔诚。

季雨泽捂住胃,路过一位戴口罩的护士,见他这样子,忍不住关心道:“你好,请问你是不舒服吗?”

也许是她的声音有点大了,不然那群查房的医生,他们穿着统一的白大褂,脸上挂着生死看淡的表情,也就不会注意到自己。

为首的医生推着眼镜,思考了几秒钟似在想眼前的人是谁,但每天面对的病人太多,他只觉他面熟。

医生的语气很笃定,“你,是不是来找我看过病?”

季雨泽一愣。

医生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用词不妥当,但他这次确定了,眼前的年轻人自己绝对见过。视线里,医生的嘴一张一合,他说的话一切都被季雨泽放空在耳边,窗外,香樟树“哗啦啦”抖叶子的声音,雀儿扑棱着翅膀,惊起一团软绵的雪。

医院的白也会包裹着死亡让人觉得恐怖。

那一刻,脑海里全都是沈一凡的影子,他好想说老婆你在哪,我好怕。

**  *

“嘟嘟——”无人接听。

沈一凡揉揉眉心,掐灭烟蒂拧在洗手间的水池边。刚刚和ALX的负责人确定了杂志开年封的演员,一切都很顺利,对方请客吃饭的时候他婉拒了。年底很忙,晚上还有一局。

对着镜子向上收紧了些领带,他又沾沾水抚平衣角的褶皱,心里嘀咕道:都快半个小时了,连着打了两个电话季雨泽都没接,这个家伙在忙什么呢。

助理在车里等他,一见他上车就问道:“老板,现在是回公司吗?”

沈一凡从车前座的口袋拎出下一季度的策划案,有些不耐地提醒,“八点约好了饭局。”

“……啊?”助理推了推眼镜,又低头在记事本上迅速核对一眼,小声道:“可是老板,不是说,晚上的饭局季总代您去了吗?”

翻书的手一顿,页边险些在手指划破口子,沈一凡皱起眉,“什么时候的事?是他和你说的吗?”

“是、是他今天早晨打来电话说的。”

“……我知道了。往那边开吧。”沈一凡继续低下头审核方案。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好长一截“排队龙”堵在了高架。路边苍白的光线透过窗户,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沈一凡手虚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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