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凌之后2（非美强）（3 / 3）

步趔趄不稳的小叶身后下了楼，打算步行送他回家。

“呜……”

小叶现在已经缓过来一点了，但是胸口还疼得厉害，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忍耐，仍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抽地掉着眼泪。要不是江灵则一直抓着他的胳膊不放，估计他现在已经狼狈地落荒而逃了。

江灵则任他抽噎着，奇怪的是也没再感觉到烦。过了一会儿，江灵则突然发问：“喂，你明天去上学吗？”

小叶吸了吸鼻子，没有吭声。江灵则等得不耐烦了，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说话。”

小叶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口：“不去了。”

“为什么不去？”

小叶犹豫了一下，“学费……还没有攒够，老师说等攒够学费再让我去学校。”

江灵则有些不以为然，每个班里都有好几个贫困生补助名额，要真想帮他，老师应该会想办法帮他申请才对。不过，像他这种先天智力发育不全的“弱智”、“低能儿”，恐怕连老师也恨不得他主动退学才好，又怎么会多管闲事？

“为什么是你自己攒学费？你爸妈呢？他们不管你？”

小叶这回闭上了嘴巴，再不肯出声了。江灵则逼问了几次，什么也没问出来，眼看着他又要被自己弄哭，只好不再追问。

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小叶家就到了。那是一片外形普通的居民楼，除了有点老旧，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江灵则暗自把位置记下了，又拦住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想往里跑的小叶，问道：“你家门牌号多少？”

小叶看着他，嘴巴紧紧抿着，一声不吭。

“说话，不说我就跟着你上去了。”

“……302。”

江灵则哼了一声：“你明天给我去上学。”

“啊？可是，可是我还没有……”

江灵则亲昵地捏捏他的脸蛋，“你别管，我来解决。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要是敢先走你就完了，听到没有？”

小叶不愿跟他硬碰硬，便敷衍地点了点头。江灵则看出他心不在焉，便略眯了一双形状秀美的凤眼，声音里含了几分恐吓：“要是我明天见不着你，就来你家堵人，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边说边捏住了小叶的屁股肉，用力一拧，小叶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地点头。江灵则这才露出点笑模样，“上去吧，记得把脸洗洗，都哭成花猫了。”

得到了明确允许，小叶简直如蒙大赦，扭头就往楼上跑去。江灵则在楼下站着，等到小叶的身影已经彻底看不见，脚步声也听不到了，他才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转身往回走去。

小叶家就在第三层。直到进了家之后，反锁上房门，他才终于真正松了一口气，身体与心灵的疲惫同时传了上来，让他在极度困倦的同时，又感到了一丝从心底翻涌上来的委屈，眼圈渐渐又开始发红了。

“妈妈，那个人又欺负我了……”

含着一丝颤抖哭腔的告状声并没能得到温柔的回应。长久的寂静之后，小叶却像是习以为常似的，连灯都没开，就一边抽泣着一边走进了仅有的一间卧室，连衣服都没脱就扑倒在冰冷的床上，把自己淌着泪水的脸蛋埋进了枕头里。

黑暗里，啜泣声逐渐响亮起来，大概是迟迟没能得到哄劝安慰，最后已经变成了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的嚎啕大哭。

幸好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不然这种程度的大哭肯定会吵到别人，说不定还要被妈妈骂……

小叶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枕头挨着脸颊的那一面都被泪水打湿了，他才因为没力气而停了下来。怀抱着柔软的被子，抽咽声好像都成了某种沉闷的摇篮曲，他不知不觉合上眼皮，慢慢地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