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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章 五月十九原是婚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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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该有多好。”

“我…”薛晓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好久才道:“我也不想看见你死啊…最好把阿澜寻回来,你也别死…”

沈锦墨闭着眼睛,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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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渊给的解药竟真的能解沈锦墨体内那怪毒。几丸吃下去,那潜伏在体内与寒毒纠结缠绕的毒物竟真的一扫而空。沈锦墨脸上毫无欣喜之意——在那天出事后,沈锦墨脸上就再也没露出过什么表情来。每日里都是神情平静沉凝,而只有与他极熟的人才能从他眼底看出一丝藏得极深的绝望癫狂。

待他身子稍稍休憩好些,便几乎日日在外奔波,便有一点点可能的地方,无论多远都要亲去查探。这一次出门,便是又去了一次当日孤灯祭的潇湘君子庙。众人也知机会渺茫,但又如何能拦得住他。

见沈锦墨不发一语地回房休息,薛晓和白云意也不由得都觉心情沉重。白藏渊那般的疯子,他会对洛澜做些什么,没有人敢去深想。二人又整理了一会消息,薛晓才道:“夜已深了,明日再继续吧。”

白云意嗯了一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背,站起来向外走去。

“咦你怎么去…”薛晓才说了一句,便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嘴。白云意去的并不是自己卧房的方向,而是客房。前些日子,天极阁刑堂堂主厉端带人去挑了几个孤灯堂口寻洛澜下落时,身上受了几处刀伤。恰离灵犀山庄近,便来养几天伤。白云意去的正是厉端暂住的方向。

心想这两个人的事原没什么好管,薛晓便向自己卧房走去。还未走到门口,薛晓忽见到庭院中那几棵桃花树下,枝叶投下的黑影中竟默默地坐着一个黑黢黢的高大身影,一动不动,似乎与树下的几块顽石融成了一体。

“…不去睡?”薛晓叹着气走向沈锦墨。

“没有办法睡。”沈锦墨见他过来,也未起身,仍是微垂着眼睛默默坐着。月影从桃花树的枝干后面投下一片斑驳痕迹,沈锦墨锋利俊朗的眉目从未有哪一刻看起来比此刻更加脆弱易碎。他轻声说,“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各种梦…明知是假的,可是不敢睡。”

从洛澜在他眼前被白藏渊带走后,他白日里强撑镇定,夜里却再没有一夕安眠。原本由于寒玉功影响神志,他日常便多梦浅眠,洛澜出事后,更是没有一夜不是惨烈噩梦。梦里的景象,都是隐藏在内心深处最浓郁的恐惧。

上一次撑不住了入睡,还是三天前。一片冷沉的黑暗里,噩梦如影随形而来,白藏渊带着满脸温文儒雅的笑容,眼中闪着无机质的冷光,在他面前把地上人毫无生机的身体扯了起来,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刃从那白皙流畅的胸前如裂帛般顺畅地划下,白藏渊伸手到那鲜红的裂口中,微微地笑着,抬手扯出一颗跳动着的心脏。

“这就把你的宝贝还给你。”白藏渊的声音幽幽地似在耳边传来,沈锦墨浑身颤抖,叫也叫不出声音来,惊惧地不敢去触那温热淌血的心脏,而白藏渊手中的人,却抬起清朗动人的眉目,茫然道:“…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

沈锦墨猛然惊醒,浑身淋漓冷汗。

噩梦如附骨之痈,无一夜放他自由。在这些纷繁的乱梦里,洛澜或是七窍流血,或是肢体不全,或是带着一身琳琅刑具,被人任意欺辱,或是神智已失,宛若白痴,或是甚至被炼制成了活傀儡,面容扭曲,双目充血,指爪闪着寒光。

“若他被炼成了那种东西…”沈锦墨望着一片斑驳树影,喃喃地轻语,“我是死在他手里好呢,还是先杀了他再自杀的好呢?”

薛晓只觉眼眶酸涩得厉害,忍不住抬手擦了擦。低声说:“阿澜他吉人自有天相,再说那天白藏渊对他言语不是很客气…未必便会有事。”

沈锦墨又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快听不见了:“…他说过的,我是他的人,他的人不许胡思乱想。我却总做不到。”

又抬头对薛晓道:“你那里有药吗?让我睡一会,不做梦的。”

薛晓慌忙点头道:“等我去找找。那种药你在外面不敢给你,只怕有事醒不过来。在家吃一次倒不妨。”他又忽然意识到沈锦墨声音微微带着颤意,脸上也有隐藏的痛楚之色。他立刻反应过来:“寒毒发作了?”

寒缨花之毒解了之后,沈锦墨好了几天。但他寒玉功已经炼上第六层,功法原是隔七日就该疏解一次。洛澜失踪已近整月,沈锦墨自是一直自己一个人强忍了。

“…没事。”沈锦墨摇了摇头,“习惯了,每天晚上疼一会。”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薛晓怔了一下,忽意识到已过了子时,又可算是新的一日了。

见他不答,沈锦墨自己轻声说:“是五月十九了吧。”

他站起身来,微微有些趔趄地向房内走。脚下忽然被一块碎裂的青砖绊了一下,几乎摔倒。以他的武功,平日间怎会轻易被绊倒,此刻却是心神不宁得太过厉害了。人踉跄了一下勉强撑住了,身上的一个杂物袋却掉了出来,散碎银票和铜钱、令牌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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