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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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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锁后,两人一前一后沿途向前走,驾车途经的年轻兄弟好心地搭载他们。

阮秋屿与屈仰山并肩坐在后座,涨红脸回忆刚刚在树脚下的谈话。

屈仰山伏在他耳边说,希望喜欢的人恒常在身边。

阮秋屿迟疑一会儿,强迫自己把怪异的感觉压在心底,“那...这个愿望实现了吗?”

“嗯,实现了。”

喜欢的人在身边,眼前人是意中人。阮秋屿希望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现实是屈仰山走到他身边,双手扣住肩膀,俯身吻住他双唇。

我完了。

阮秋屿对自己说。屈仰山正杀死他,武器是柔情。

阮秋屿不知屈仰山为何这样亲密,先婚后爱只在小说见识过。他与屈仰山的故事,没有纯情的青梅竹马,没有浪漫的校园爱情故事,没有旁人的祝福。

可反常的柔情成为他这段时间的慰藉,他太需要了。不必扣他心弦,哪怕是假的,烂泥也能修复裂开缝隙的围城。屈仰山的一丁点温柔,救赎欲坠悬崖的他。

屈仰山着迷地吻着柔软的唇瓣,却逐渐感觉到脸上的一丝凉意,睁眼,他又让阮秋屿哭了。似乎是第一次不为伤心事而哭,他想拥抱阮秋屿,阮秋屿却轻轻地推开他,怅然若失地笑了,嘴角嗫嚅。

他想问,你是清醒的吗,你知道的,我总是担心。

“阮秋屿,我很清醒。”屈仰山哑声道,表情很温柔。他单方面推翻自己说过的话,离婚协议烧成灰烬,婚戒不再落灰。真人秀成真,而非演戏。

要再买一对婚戒,屈仰山兀自计划,手中戴的这一对婚戒承载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冷风擦肩而过,阮秋屿听见了细不可闻爱情。

屈仰山是真的沉溺爱河,阮秋屿是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海底月。

年轻兄弟载两人到他们的家,孤零零的房子建在海边,就算在这里伤心大哭,也只有海和山听见。

兄弟俩喜欢在海里洗澡,冬天也不例外。阮秋屿坐在沙滩看屈仰山和他们一起冬泳,他朝岸上的阮秋屿泼水,幼稚又有趣。

这片地方荒蛮,食物品种单一,但擅长烹饪的阮秋屿把它们煮得十分美味。兄弟俩直夸好吃,屈仰山说他的厨艺可以与大厨媲美。

屈仰山鲜少在家吃饭,并且对阮秋屿偏见颇深,自然不喜欢他的一切。当下,他的心境俨然不同,尽管阮秋屿曾经做过错事,但屈仰山愿意隔着一切拥抱他。

“我以后,会常在家吃饭。”屈仰山说。

阮秋屿愣神一秒,想了少时,说好。

饭后,四人围坐在篝火旁,小宇为他们读书,余音在空旷的土地回荡。

——对她而言,这个男人就是一切......这个男人,使得她一生从开始到终结都充满了幸福。

——在座的一位妇女大发高论说:“......她的需要太原始,要求太简单。她只不过是一个傻瓜。”

——另一位妇女则慢吞吞地说:“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只要她自己幸福。”[1]

读完,大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沉思着。

“她好勇敢。放弃荣华富贵与士兵私奔,追求爱情。我无法如此果断。”小蛮说。

屈仰山想吸烟,顾及身边的阮秋屿,作罢。他抓起一根枯草咬在嘴里,喉结随着话语声上下滑动:“我觉得这并不是幸福。她很勇敢,为了爱情奋不顾生,但把幸福完全寄托在一个男生,这种做法本身就难以令她幸福。恕我无法理解。”

阮秋屿半敛眉目,轻笑一声。他没有和喜欢的男人私奔,也算不得为爱情奋不顾身,但确实把幸福完全寄托在屈仰山身上。他只不过是一个傻瓜。

这些都不在屈仰山的认知范围内,他是被”爱”钟意的人。

篝火给阮秋屿脸庞镀一层赤红色的光,点燃屈仰山心中的花火。在三人的注视下,他缓缓说:“我和第二位妇女的看法一样。其他的都无关紧要,只要她自己幸福。”

她幸福,她不后悔。他或许不幸福,他亦不后悔。爱情不会悄然到来,他希望往后爱得顺利。

“确实,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她觉得自己幸福就好。”小宇合上书,总结道。

在这人烟稀少的地方,夜空渐渐显现淡绿色的极光。他们爬上山,目光所及,万分惊叹。

极光像千百段光滑的丝带延长平铺整个高空,消散在云层,似翡翠往地面下坠。周围白茫茫,愈发显得极光璀璨绚烂。若闭眼,能溜进极光超越时空,屈仰山想回到第一次相见的地方,重新认识阮秋屿。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大学的舞蹈室。”屈仰山忽然开口,大手紧贴阮秋屿微凉的掌心,顺着指缝,十指相扣。

阮秋屿低头看紧扣的一双手,想说”不是的,那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但他想顺话头听屈仰山说什么,于是沉默。

他静静地听屈仰山说:“如果能回到第一次见到你的时间,我想——带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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