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 陈贵妃乱点鸳鸯谱 梁新帝难安枕边人(2 / 3)
官,“陈军入境以来,军报迟缓、节节败退,如今连奉阳都失了。若不是年关将至,陈松停了战,说不定陈军都要推到京郊了!”
陈松借的是征西军攻打京城的东风,才这样快地推进大梁腹地。然而这话只能心里想想,谁敢说呢。
“京郊还守着征西军整合的禁军护卫队,樊城也可以从南边派兵支援,提供粮草。”朝臣勉强开口道,“京城可守——”
“守?”穆尚真轻轻地打断了他,声音中压抑着隐秘的怒火,“守到什么时候?陈人践踏我们的国土,该做的是把他们统统赶回去!”
他冷冷地扫过副首的群臣,“好。你们给不出一个最基本的条陈,那便不必给了。三日之内没有能打的方略,朕便亲自上阵,会一会这个恩将仇报的陈世子。”
“不行。”贺岚喝了药,瓷碗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轻轻的扣响,“你如今不是将军,而是君王,不可以身犯险。若到了需要你御驾亲征的地步,这仗不打也罢。”
“阿岚,可是我手下……能打的将士都守在西南和樊城,若要临时调兵北上,只怕来不及。”穆尚真用布巾擦拭贺岚唇边的药痕,叹道,“你别挂心这些事了,早点睡。”
“要入夜了,陛下何不早些回宫。”贺岚披着半旧的长袄子,伸手去拿桌上未开封的信,却被穆尚真按住了细瘦的手腕,“怎么?”
“你歇下吧,这些人说什么话又有什么关系。”穆尚真儒雅的面容半隐在烛火的阴影里,显得有些人郁郁不欢,“既然几位老先生对我意见大,就让他们告老还乡,何必要你一一去劝。”
“你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不在登基初始将一切苗头掐断,以后难免夜长梦多。”贺岚一心二用,提笔回信,“小陛下不想回来,却挡不住别人动脑筋。陛下,这档口你绝不可离开梁京,否则轻则朝局不稳,重则前功尽弃。”
穆尚真绕到桌子后头,双手放在贺岚肩膀上,不让贺岚看见他的眼神,“阿岚,你替我说话,这些人会、会对你恶语相加……你拟个章程,我让张钰去做。”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畏惧人言做什么。”贺岚肩膀上传来意料之外的颤抖,他写完最后几个字,搁了笔,低笑一声,“你手下不乏良臣,但是这件事只能我来做。小张大人虽有家世令名,对陛下却不是完全……呵,趁着我还有精神,替你劝劝他们吧。”
穆尚真又沉默了一会儿。小梅进来送了夜宵,端了热水,悄没声地退出去。
“我调集禁军和樊城留守的征西军北上,争取在月内讲陈军打回去。”穆尚真终于说,“派于钧去,他是我的嫡系,经验也足。陈松年纪不大,擅长快攻,于钧去正合适。”
“嗯。”贺岚收了信笺,放在桌角的盒子里,压着嗓子咳了几声,坦然地让穆尚真替他擦脸宽衣,闭着眼睛被抱起来放在床上,“不早了,还不回宫?”
“你和我一起回宫吧。”穆尚真抚摸他柔软的长发,手底下的身体消瘦得厉害,硌得人心口酸痛,“你这病我放心不下,我——”
“你是不是以为我爱你,就愿意什么都听你的?”贺岚幽幽睁眼,烛火映得那对浅色的眸子有种怪异的质地,就像飘忽不定的残影,“阿真,若不是我快死了,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进到我房里来的。啊……不过如果我身体康健,陛下也是不会对我如此关怀备至,只怕还要避嫌呢。”
“阿岚!”穆尚真觉得贺岚此时的尖刻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味道,他单手攥着床帐,低声说,“别老把生死挂在嘴边,这是年节里,怎么都不知道避讳!还是你觉得刺痛我能让你舒服一点。”
“这说的是什么话?这样的程度就算痛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去劝说老臣,替你谋划的?”贺岚从柔软的被子里冲他一笑,“刺痛你……陛下知道什么是痛吗?”
穆尚真难以忍受地垂着眼眸,恳求似的唤了一声,“阿岚……”
“我知道不能和你在一起,却忍不住跟你一次又一次……呵,阿真,我落在那些阉人手里的时候受了无法忍耐的侮辱,只有借着你的触碰才会觉得稍微能忘掉一会儿那些肮脏的玩弄。可是你却让我知道你才是这一切背后的主使,连大皇子都是你借刀杀人谋划中的一环。当然了,你知道他们不敢杀我,可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你却能依旧按照着自己的计划执行下去。”
穆尚真痛苦地闭了闭眼睛,“阿岚,我说过我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对你……假如我……”
“哪里还有什么假如呢。视而不见本事,我可不如陛下。”贺岚被穆尚真抱在怀里,药物的作用使他冲动而尖锐,“就好像摄政王殿下对你百般回护,却依然免不了成为陛下上位的垫脚石。”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穆尚真抱着贺岚,这个一向冷静理智的青年因为痛苦竖起了全部的刺,可是身体却那样柔软地缩在他的怀里,“你要把怨恨发泄在我身上,可以。是我负了你,可是——”
“可是你不喜欢这样难堪地跟我说话。”贺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闷声笑起来,“我知道呢,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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