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医 贪欢莫提虚实事 提刀岂惧善恶分(1 / 4)
刘昭坐在那儿,见穆尚真进来,报以一个淡淡的笑容。
“许久没来了,穆大哥这里还是老样子。”刘昭今日穿着依旧很闲适,衣袍都是柔软素净的料子,也穿着一件坎肩,笑起来带着点暖意,“小竺也是大姑娘了,听闻你最近也替她物色了夫婿?”
“不敢当,摄政王殿下,您唤我穆尚真便是。”穆尚真长眉舒展,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小竺的事情我还在看,女孩儿家自己的意思也得考虑。殿下来此可有什么要事?”
“现在也不能叫穆大哥了吗,从前你还唤我小昭呢。”刘昭笑意未凝,怀念地眯起了眼睛,“穆大人这里我从前也常来,大概以后是难得再来了。父皇那时候最喜爱宝阳姑母,赏赐来的东西有时候比宫中皇子用得还好。”
穆尚真开怀一笑,自己提了茶壶给刘昭斟满了茶盏,摇头道,“母亲还说我,吃穿用度赶上皇子了,唯独念书比不上别人。”他在氤氲的茶汽里观察着刘昭平和的眉眼,“还整天拐着皇后娘娘的幼子在御花园里头玩。”
“姑母当年也带了不少人出宫,现在都在别庄里住着吧。”刘昭玉白的指腹在尚且滚烫的茶盏边缘滑动了一下,若有所思道,“难为穆大人打理了,宫里出来的人牵扯甚多,之前毒杀案的消息也是穆大人告诉我的,好在陛下宽仁,才没有牵扯宝阳姑母的名誉。”
“别庄那边确实麻烦。”穆尚真的指节搭在下巴上,沉吟道,“都是些年迈的宫人,有些我都是要叫姑姑的,只能养着。母亲受成帝错爱,侍奉的嬷嬷们等级也高,每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刘昭颔首道,“正是如此。所以陛下昨日问我,要不要由宫里派人接管别庄的支出,毕竟当初都是宫人,便于管理一些。”
“劳烦王爷了。”穆尚真欣然接受,“这样最好不过,王爷何时去别庄,我随时可以陪同——”
“我近日忙于政务,一时还抽不出空来。”刘昭的手指在扳指上抚摸了一下,“听陛下的意思,也就是让贺太傅带人去看一下,你们素来交好,交接也容易些。”
穆尚真定定地看着刘昭喝完了杯中的茶,忽地一笑,“也好。”他漆黑的眸子落在空空的茶盏上,却没有再添,只是淡淡道,“还以为王爷不会再吃我这里的东西了。”
刘昭抿唇一笑,“怎么会呢,穆大人。人是会变的,但这好茶的味道,却是不会变的。”
陈国,钟宅。
真是要命了。
风衍百无聊赖地晃动了一下自己脚上的精钢铁链,还是盖不住隔壁的声音。
从夜深时起,压抑的呻吟和呜咽就没有停过,伴随着似苦似乐的喘息。
风衍原先是给刘昭守夜的,自然清楚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但好像一旦换到了钟砚之身上,他就很难维持那种充耳不闻的平和心态了。
这可不是第一次了。风衍知道钟砚之受过一些非人的对待,所以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在夜里折腾自己的时候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白天问了几句。当时钟砚之的反应也坦然。
“没办法的事。我得在隔壁守着你,不然你出了什么事我听不见。”钟砚之絮絮地解释道,“我夜里有时候是忍耐不了的,难免会打扰到你,抱歉了。”
大约风衍的态度还是影响了他,后面有时夜里再听到动静,通常都压抑得很厉害,所有的声音都很轻——可是这极度忍耐下的一点点声响,却让风衍更加无法忽视。
“唔……”
那边的声音带着闷闷的哭腔,钟砚之好像被煎熬得很厉害,半晌过后,才发出一声难耐的长吟。
风衍本想装作没听见,可是想起那天陈植那个畜生说的话,他似乎很难再忽视钟砚之的声音。
他不太自在地屈起一条腿,攒了攒力气,忽地狠狠用脚上的精铁镣环撞向墙壁。
咣当一声,那边的喘息声戛然而止。
风衍顿了一会儿,不见钟砚之过来,又用那个镣环大声撞击墙壁。
咣咣咣!
“别敲了。”
有些嘶哑的声音打断了他。钟砚之穿戴齐整地站在门口,长发在脑后束了个马尾,脸也像是洗过了。若不是他的眼尾还有点艳丽的绯色,风衍几乎要以为刚刚隔壁那个苦于情欲的声音不是他的了。
“说吧,什么事?你住进我家就没闹腾过,这半夜三更的,敲什么呢?”钟砚之把门关了,却没到风衍床前来,反而在屋子中央的小桌旁坐了,“有事快说,我今天很累。”
他看起来是有些憔悴,脸上红潮褪了,眼睛却倦怠地垂着。这是自然,任谁被情欲折磨了半宿也不可能好过,当然是累的。
“我帮你吧。”风衍开门见山地说,“你这样我也睡不着。”
钟砚之歪着头打了个呵欠,脑后的马尾斜斜地垂在桌子上,“果然是为这事啊……不了吧,我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和你做了岂不是前功尽弃?风衍,我们都是以主子为尊的人,身边不好有外人的。”
“但是最近你难受得挺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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