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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 御花园空忆旧事 太傅府惊闻新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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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件事就是这样。”刘昭徐徐呼出一口气,垂头道,“皇上,臣刘昭隐瞒陈世子在此案中的关联,是担心有心之人利用,挑拨两国关系。现在已经查明与陈松无关,希望皇上能网开一面,不要追究世子。”

“皇叔快起来!”小皇帝刘温围着刘昭打转,焦急地催促,“这种事怎么都好,朕都已经把案子结了,皇叔何必这样自责!”

“说起来……若是臣一开始就扣下那那两个密谋之人,说不定能查到张公子的下落,丞相也就不会悲伤过度,旧疾复发。”刘昭仍是不肯起来,脊背挺得笔直,“皇上,时至今日,幕后之人仍未现身,大皇子处线索已断,臣万死难辞其咎……”

“朕都说了不怪皇叔!”小皇帝急得直跺脚,干脆使蛮力把刘昭拉起来,眼睛红红的,“二哥的事情到此为止了,以后如果有了线索再说,皇叔莫要再自责!父皇在世的时候最看重皇叔,若是皇叔有那个心,哪里还能轮到我!”

“陛下慎言!”

裴永跟着跪下来,垂着头劝道,“齐王殿下,此事臣已经在调查,数日前已经追查到西南地方,可惜未能查知张公子下落。若王爷执意自责,臣的责任——”

“裴永。”刘温轻声打断了他,“你起来,把皇叔也扶起来。朕不追究此事,皇叔,若背后这人有所图谋,必将还有动作,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刘昭这才谢恩起身,落了坐,“皇上,今日臣带了陈世子入宫,皇上可要宣他进来?”

“进来吧。”小皇帝重新收敛了情绪,“一会儿……皇叔带他去见见二皇嫂吧,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

“陈世子毕竟是外男,这……”刘昭皱了皱眉,“皇上,况且臣也多有不便。”

“无妨,皇叔见过张丞相最后一面,又受他推举,皇嫂不会介意。”刘温轻轻瞥了一眼身边的裴永,“皇叔一个人惯了,有个人陪着总归是好的。”

贺府。

憨姑娘小梅慌慌张张端了两盆水进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求助地看着自家大人。

“你出去吧,今天不用过来伺候了。”贺岚道,他夜里急匆匆起身,只穿了外袍,头发还没梳,只是在肩头略系了一道,“张公子,我这里简陋些,请你多担待。”

坐在客房床上的正是负伤入京的张钰,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洛严府上,而是被洛向安雇的人直接带来了贺岚处。

“向安他虽然不在官场,想得却周到。贺大人忠心耿耿,又是父亲最看中的门生,所以他让仆从直接把我带来找您。”张钰已经经过太医的诊治,脸上依然是憔悴的惨白,一双星眸却亮得过份,“贺大人,我这里有西南蛊帮与宫中内侍串谋的证据,他们透过已故的大蛊师留在京城的内应,用毒物鸩杀先太子,伪造太子病逝的假象。”

贺岚垂着头认真听着,用余光扫了一眼守在窗外的裴永,“大蛊师有两位弟子,大弟子归隐后留下徒弟许梦山滞留京城,二弟子风衍尚且年轻,在齐王宫中做事,不知张公子所指的是何人?”

“蛊帮少主白襄拜在许梦山门下,他二人藏匿京城,居中联络。”张钰从怀中取出染了血的信件和口供,“这东西得来纯属巧合,兹事体大,张钰只能亲自上京……却不料……”

贺岚惋惜地摇摇头,浅色的瞳仁隐隐也有水光,“没能及时营救你,是我的疏忽……老师他其实也是心力交瘁。张公子,若是张丞相收到你的血衣后,试图跟那些贼人交涉,说不定可以确认你的生死……可是他老人家为了不受胁迫、不背叛皇上,还是就这么……”

“我知道……我能活着回来,已经……”张钰心里一痛,脸上血色又少了几分,“我……不孝不义,唯有日后肝脑涂地,为皇上分忧……咳咳……”

“洛公子不一定遇难的,他身份贵重,又知道些东西,或许蛊帮不舍得杀他。”贺岚缓缓起身,“我要进宫面见皇上,张公子请节哀,张府现有齐王殿下着人主持,要回去也不急于一时。公子如若不弃,就在贺某府上养伤吧。”

张钰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当贺岚收了信件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说,“向安自幼失恃,步步为营,跟我们不同,万事都讲究一个利字。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把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张钰嘴唇发白,朝贺岚一拜,“贺大人,父亲已经因我而……向安我一定要救。”

“我们放弃洛公子的。但是小张大人你要知道,洛严大人也是朝廷肱骨,他只怕也是不会受蛊帮贼人的胁迫的。”贺岚侧身避开张钰的一礼,劝道,“贺某奏请皇上之后会告知洛大人,届时如果张公子愿意,可以一同前往。”

御花园,树影摇移,新荷初绽。

陈松安静地跟在刘昭身后,慢慢停下脚步,望向一池浅碧的湖水。

“小时候念完书总爱到这里玩,淑仁母后纵着我,只有皇兄督促着我去温书。”刘昭抚摸着栏杆,在亭子里坐下,面色温和中透着不掺假的怀念,“后来皇兄与当今太后伉俪情深,我还常来这里与兄嫂对弈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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