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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荒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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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没有裹了肉馅,否则有几个肉馒头吃吃倒是蛮好,我们当时也说,倘若留下两个菜团子,纵然是玉米面的,也还不错,起码有配菜了,白面馒头虽然是好,可惜咸菜口袋丢了,不吃点盐,总觉得身上没劲。”

听他说到这里,连傅恒都笑了,眼睛眯得弯弯的,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望着褚绣春,一脸笑眯眯。

弘昼连连催着:“继续,继续,你们那一个晚上可有什么奇遇么?比如说女鬼之类?”

褚绣春笑道:“我们这一行虽然是有信迷信,不过有些时候却并不信神鬼,否则许多事情就没法做了,那一个晚上倒是很平静的,躺在草地上,看到不远处浮动的磷火,倒是也在想是不是鬼魂的眼睛,有伙伴提议讲鬼故事,于是几个人轮番各讲了一个,那一回的鬼故事,听起来特别的不一样。”

弘昼笑得直打跌:“在坟圈子讲鬼故事,你们也真的是很猛啊!”

褚绣春笑着说:“结果那个晚上,有人就没睡好,到第二天早上,朦朦胧胧地听到有声音,便推着伙伴,说真的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藏起来往前面一看,原来是两个秀才,拿了纸到这里来拓碑文,前一个晚上我们倒是没有留意,那里的墓碑究竟是怎样刻得好。”

虽然那个时候认得的字很少,然而字的好坏倒不是完全看不出,只当看图画一样便好。

这时那《厨子叹》已经唱到结尾:近前来生意萧条岂但厨子,那一行兴腾热闹会把钱抓。竹轩无事听疱人闲话,借笔头写他的苦乐冷热生涯。

傅恒笑道:“听了这么多鼓书,仔细想一想,这个着实有趣,却也是悲酸笑骂了。”

弘昼嘎嘎笑着说:“虽然但是,也滑头着呢,偏偏又有一种坦荡,把种种门道都写出来了,倒也看得开,也算是游戏人间了。”

这时那唱子弟书的退下了,周围丝竹响起,又喧喧腾腾奏起乐来,褚绣春看着周围这份儿乱,不由得便说了一句:“虽然是倜傥了,只不过今儿也实在太热闹了一些。”

弘昼似笑非笑:“热闹些不好么?”

褚绣春犹豫了一下,道:“本来也罢了,不过王爷请了这么多人来,只怕要花不少的钱,虽然晓得王爷是不在意这几个钱的,不过终究要留一些后手才好……”

他这几句话说出来,不但弘昼,连傅恒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说在诸位亲王之中,弘昼算是相当富裕的了,弘历登基之后,便把雍正当年作雍亲王时候的旧王府,连同里面的财物,全都给了弘昼,这个事情连褚绣春也明白,是因为弘历得了帝位,便在钱财上补偿弘昼,也算是遗产相对均分吧。

弘昼本来以为褚绣春是要规劝自己不要太过任性,做这种令人侧目的事情,讲真其实弘昼也知道,自己这样放浪旷荡,虽然算是符合《世说新语》里面的《任诞》篇,然而确实也带着颓唐无聊,有一点末日情怀的味道,褚绣春是个忠厚的,或许便要劝说,哪知他竟是说的这个话,劝自己节俭。

于是弘昼乐着说道:“我读《金瓶梅》,那西门庆别的也罢了,只是论钱的几句话颇为精当,那钱乃是喜动不喜静的,若是重重密封的收藏,反而是埋没了它,银钱既然造了出来,就是为的给人用,若是一个人手捂着不用,世上便有另一个人短少,所以那些只顾积累金银的,很是有罪,我如今便是让这银钱如同河水一般的流转起来,岂不是好么?你尽管放心,我也不是那漫天花钱的,这几个钱还出得起,况且我今儿欢喜了这一场,心中一个爽快,倒是省了汤药钱,我这也是花钱买乐呵了。”

褚绣春一听,这位和亲王居然对金融流通颇有心得,要说当今的皇帝弘历,其实也不完全是个重农抑商的,自从他上位之后,便允许民间贩卖少量私盐,这在雍正的时候是严厉禁止的,另外雍正对劳资纠纷也采取极为严峻的态度,比如苏州的纺织工人为了工钱待遇的问题,罢工谈判,官方倒是也处理了,每人每年涨了一钱银子的福利,另外工资计算方式改为按件计酬,然而雍正却也为此立了一块石碑,“永禁叫歇”,就是今后再不许讨价还价了。

弘历有一次谈起此事,对此也不很以为意,在他看来,工人敢叫歇,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犯上作乱,这个风气一开还了得?今儿能反东家,明儿就能反朝廷,东主是应该慈悲,然而工人也应该恭顺知恩,叫歇是不可取的。

不过弘历相对于弘昼,终究是个更为正统的,或许就因为他的正统,才给雍正选为继承人,也或许因为他是继承人,因此就比较正统一些,反正在对于金钱的看法上,弘历主要还是比较传统的看重国库存银,这当然也没有错,积蓄还是非常重要的,弘昼纵然潇洒,也不是胡天胡地花个河涸海干,只是对银钱的流通性上面,弘昼倒是更加比较的敢想。

这个时候弘昼拍着大腿高歌起来:“世事无常耽金樽,杯杯台郎醉红尘。人生难得一知己,推杯换盏话古今。”

傍晚时候,褚绣春回到宫中,弘历一见到他,便放下手中的笔,笑着问:“今儿去和王那里吃酒,有随份子钱没有?”

褚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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