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海兰察论证慕容冲(2 / 3)
况且大家都这么做,若是不做,反而显得落伍,就好像追赶时髦一样,前赴后继,海兰察算是铁直,对这种事从来没什么好奇,也没有那种紧跟潮流的紧迫感,所以对此并不热衷,就算他找个男人试一下,也绝不会找那么小的男孩子,实在是有点变态。
第二天正月初八,褚绣春早上过去当值,弘历晓得他昨儿散班之后出府去了,便笑着问道:“昨晚去了哪里?”
褚绣春一笑:“与达春他们去了戏院。”
“可还有趣么?”
褚绣春想了一想:“唱得很好,不过太文绉绉,也太慢了一点。”
弘历哈哈地便笑了起来,见褚绣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便拉着他的手,咯咯乐着说道:“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不耐烦,不过又不好说的,我现在觉得,琴书倒是不错。”
褚绣春听着他说话,忽然间就想到昨晚来解围的钟液仙,钟液仙是一个难得的仗义之人,当时自己敬佩他的品格,此时则是想到他的声音,钟液仙乃是青衣名角,虽然观众更多关注的是他的行头和花边新闻,然而钟液仙的音色确实不错,又因为要交往上流,所以不但言辞文雅,那说话的腔调拿捏得也好,没有辜负天生的嗓子,非常动听,韵律有节,说话也仿佛在唱曲儿一般。
此时褚绣春不知怎么,就将弘历与钟液仙的嗓音相比,弘历声音斯文柔和,好像海盐腔,待人也素来温和有礼,钟液仙声音也很温柔,但弘历的音色,温柔随性中带了一种清华高贵,愈发动人,竟然另有一种妩媚。
其实弘历说话一直是这个样子,褚绣春本来是听惯了的,从前也不觉得有什么,然而这一回不知为什么,忽然间心中竟然一动,只觉得心头有一点点痒。
弘历眼神在他脸上一瞄,笑着问道:“怎么了?忽然之间这样愣愣的?”
褚绣春见给他看了出来,连忙摇头:“没有什么。”
弘历笑道:“你连我也瞒,有什么事是不好和我说的?”
褚绣春斟酌了一下,简短地说:“忽然发现王爷的声音很好听。”
弘历听了他这一句话,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十几个字,然而心中却霎时如同照进三春的阳光,极其明亮愉悦,便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两只手将褚绣春的右手握在掌心,其实弘历是很担心两个人会变成慕容冲与苻坚的关系,眼见此时褚绣春态度和缓,着实令他放下一颗心,而且这实在是褚绣春这么久以来,对自己说的第一句类似情话的言语,着实难得,偏偏又是这样一句,十分特别,自己怎么也没想到褚绣春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到了四月里,雍正发出一道谕旨,将弘时出继给允禵为子,亲王的爵位也降为贝勒,这一下弘时是彻底凉了。
听到这个消息,弘历府中自然是颇为欢喜,虽然大家尽量不表现出来,然而那气氛却也很是轻松,褚绣春晓得了这件事,登时便松了一口气,这下可安心了,要说弘时的相貌倒也是十分清俊的,可是褚绣春每当想到他,总觉得有点森森的,实在是他曾经给过自己太过惊险的感觉。
齐布琛笑道:“今后贝勒爷可是该收收心了,我就说他搭着那几个狐媚的,不是好事。”
雍正将弘时转到允禵名下,给出的罪名便是“性情放纵,行事不谨”。
海兰察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评论什么,心中也是爽快,同时他也知道,齐布琛的话不会刺伤褚绣春。其实这么久时间过去,大家对这件事自然早已心知肚明,褚绣春与弘历的关系,与其他人是不同的,不过不要说褚绣春本来乃是被迫,即使后面似乎是接受了,却也从没有利用这种关系谋求特殊利益,比起钟液仙、傅琪兰的穿针引线请托办事,要洁身自爱得多,况且褚绣春为人勤勉,像是什么仗着弘历的情意偷懒懈怠,又或者是排挤别人,都是没有的事情,所以大家对他也是很接纳。
琼古里尔哈尤其细致,带着褚绣春读史书的时候,讲到十六国慕容冲苻坚那一段,因为他用的乃是《资治通鉴》,里面没有那么多八卦,就算有也很含蓄,司马光的书虽然难免枯燥了些,却很是正经,偏偏那一天有个来这里的笔帖式卖弄文才,提起苻坚在慕容冲兵临长安城下的时候,让人送了一领锦袍给他,这件事本来《通鉴》上面也有,却十分简略,笔帖式则照着《晋书》把苻坚的话背了出来:“今送一袍,以明本怀。朕于卿恩分如何,而于一朝忽为此变!”
褚绣春对这事不是很晓得,便问琼古里尔哈:“为什么苻坚要这样说?”很是温情的样子。
琼古里尔哈很简略地一句话带过:“当年苻坚对慕容冲未加杀害。”
“哦……”褚绣春虽仍是有些疑惑,然而既然眼见琼古里尔哈是不肯多说的了,顺着往下讲翟真的事,便也没有追问。
海兰察这个时候忽然发觉,都说房玄龄老成持重,然而他领衔撰写的这个《晋书》,细节可是相当生动,《资治通鉴》只是说“冲少有宠于坚”,琼古里尔哈讲这一句的时候也是一溜就过去,压根儿没解释含义,如果是《晋书》的读本,那可就麻烦了,太过详尽,“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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