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绿林清流(2 / 3)
?只要有钱,我们什么都干,她们肯出价,我们就接了。听她们说,这一次也不是她们起头,后面还有人,这件事办成了,不但大大的赚钱,还不会有太大后患,我们一想,既然是风险小获利高,不如就抓住机会做了,手头也宽裕一阵,于是就埋伏在风陵渡,专管那一程的,哪知……”
刘墉看着他,暗道听这口气,你还挺遗憾啊,若真的给你们干成了,那才叫做滔天大祸。
弘历刘墉又细细地问了一番,见黑三实在再无可说,刘墉将录取口供的纸张吹了吹,让那墨迹快些干爽,只听弘历娓娓说道:“我且将你安排到我密云的庄子里当个管事的,安安静静住两年,等过一阵风声过去,你更名换姓,到绿营先当个小头目,立几场军功,升个参将副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把给褚绣春安排的道路稍稍修改一下,现成就可以给黑三端上来。
黑三听他如此描画,俨然自己便已经从边缘导回正轨,从此安心,愈发的有干劲,只要阵上不死,前途一片光明,不由得心花怒放,如同重生了一般,叩首道:“愿为四阿哥效劳,不遗余力。”
弘历本以为就此打发了黑三的事,抬手一挥让他下去,暂时便告一段落,哪知黑三表达了感激之情后,却并未立刻离开,而是迟疑着对弘历说:“四阿哥,不知我家大哥在你那里么?他可还好么?”
弘历挑起眼梢,微微一笑:“嗯?你怎知他是在我这里,又怎知我没有处置了他?”
黑三在江湖上历练久了,也颇为知机,一听弘历这话头儿,心中登时便又是一宽,笑道:“那一天大哥断后,让我们先走了,我们赶到约会的地头,迟迟不见大哥来,便晓得大哥失了风,着实担心,究竟也不知到底如何,然而今儿得见四阿哥,四阿哥着实是个宽仁大度的,有天理讲人情,堪称圣贤二爷(刘墉:罢了,还是天地会),我那大哥也是个好人,我们这一伙子人没走到歪路上去,都是大哥管束得严,阿哥乃是个慧眼识人的,一看了我那大哥,和他说上几句话,定知他是个怎样的人,连我,阿哥都饶恕了,更何况我大哥。”
弘历听他说起褚绣春,兴致便上来了,一时也不急着遣他走,和缓地问道:“你家大哥是怎样一个人?”
黑三见他细问,愈发的有指望,便将心里的话都倒了出来:“我大哥那个人,尽量越货不杀人,要我们少沾人命案子,说这样的事做了不好回头,世上得钱的路甚多,不一定要这样杀人害命的,比如说挖坟就不错,古墓当然是盗的,尤其是盯准了新坟,谁家有钱的刚死了人,我们三朝回门便去了,挖出来远远地遁了,变了钱都是我们的。我们大哥做活儿细致,挖了盗洞,出来的时候还填好,倘若不是暴雨山洪,等闲不会给人发现里面已经空了。这一条财路其实安全得很,怪只怪我们两个,听说有十万两银子的花红,一颗心便活动了,劝着大哥干完这一票金盆洗手,大哥这一回都是给我们带累的……”
琼古里尔哈在旁边一听,越货不杀人,褚绣春居然是土匪中的清流,不过褚绣春心细,做事有条理,自己倒是已经看到了,这人将房间打理得整整齐齐,以小见大,做其她的事情也是一样。
黑三还在絮絮地说着:“我们大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迂腐,进了墓坑不让从死人身上扒东西,反正也是发死人财,这样廉洁又是何必呢?”
刘墉:“廉洁”两个字以后没法听了。
弘历轻轻点头,这个黑三,今后时常可以叫他过来说说话。
让黑三当夜离开之后,弘历便去了那小小的院落,今儿他不是为了风流快活,虽然黑三说是并无政治目的,只为求财,然而褚绣春毕竟不同于黑三,这人颇有思虑,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总要问一问才好,于是弘历推门便进了房中。
火光摇曳的灯下,褚绣春正在闷坐,暗红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明灭不定,本来他的神情颇有些落寞,然而见弘历忽然间进来,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心中便是一紧,淡淡地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弘历平复了一下心气,道:“你与天地会有些什么瓜葛?”
褚绣春登时心头一惊,这件事怎么给他知道了?莫非是小二黑三有哪一个给他捉了?褚绣春惊疑不定,扭转了头默默不语。
弘历见他这个反应,便有一些发急,连连逼问了几句,褚绣春冷笑一声:“你之前说不计较,原来都是假的,你们这班富贵之人,果然都不可信。”幸好自己早就猜到,即使全都说出来,这人也不会释放自己,所以一个字不曾吐露。
弘历向来言语敏捷,然而此时给他这样一堵,片刻间居然说不出话来,几秒种后才说:“你若只是给人雇佣刺杀,还不是很大事情,倘若沾上天地会,便完全不一样了,那些人乃是反朝廷的,岂可轻易罢休?”
褚绣春想了一想,道:“你和我说你究竟是谁,我便和你讲天地会的事。”
这一下不但弘历,连海兰察都要绝倒,这种时候居然拿这件事来讨价还价,这人究竟是老练还是无邪?
弘历一甩袖子:“罢了,你一天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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