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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公主献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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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给曲献,若是死了也好给她报个信,然而两三日不曾进食体力实在不支,精神也有些恍惚,看东西开始重影,他只觉得地面上坑坑洼洼的,让他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房中的柱子也弯弯曲曲、忽远忽近……

勉强走了几步,脚下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

他顿住了步子,眯起眼来想要辨认清楚——是先前被他扔在地上的面具。

他慢慢弯腰去捡,却在手碰到那东西的瞬间,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内宫暖阁。

燕贞与皇帝这一盘棋已下了半个多时辰了,两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皇帝是年纪大了,很难耗费长时间去专注做一件事情,燕贞则是根本心不在焉,眼睛盯着棋盘,心思早已神游天外。

好在大太监王鞠及时赶到,打破了这个僵局,“陛下,送去书房的吃食已三日不曾动过了,那位似乎在里面没动静了。是否要派人进去看看?”

启宗帝燕贺磋磨着手中的棋子,沉吟片刻,看向燕贞问道:“你觉得呢?”

燕贞沉默着低头,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他没想到曲默竟然这样犟,已经到了绝食明志的程度,摆明了是给皇帝两条路——要么放他走,要么让他死,横竖他是不会娶李怀清的孙女。

“皇兄急什么,逼着他吃些东西,总之死不掉就是了。再跟李太傅商量商量,看看能否传她孙女入宫一趟,指不定曲默看见那知书达礼、温婉漂亮的大家闺秀,便改了主意呢?”

关上三天不松口的人,再关三年也不会松口,燕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不能说。只因这一计是他献与皇帝的,若是再由他来开口放人,岂不是自打自脸么?

皇帝哈哈大笑一声,拍着燕贞的肩:“这倒是个好方法。你小子一向不涉足朝堂事的,这回为了你那被曲默查封的妓院,不可谓不‘尽心’。”

燕贞也跟着弯了弯唇角,陪衬地笑,只是眉目间冷若寒霜。

“皇兄别拿臣弟取笑了。为陛下分忧原是臣弟本分,只是臣弟自知才疏学浅不敢插手朝政,怕给曲相……还有皇兄添乱。”

皇帝听闻“曲相”二字,满面笑容有一瞬停滞,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初了。

“朕乏了,今日便到此为止罢,这残局留着,下回继续……嗣礼也多来宫里走走,陪朕说说话。”

皇帝一番例行公事的客套话刚说完,便有小太监来通传,“陛下,那丞相夫人、也便是北越长公主赫连白蕤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皇帝正是心疑:今日是亲蚕礼,她一个被邀入宫观礼的命妇不去皇后那儿,见自己却有何要事?”

燕贞却趁机请辞:“皇兄,既是长公主殿下要来,臣不便留下,这便退下了。”

此“不便”说的是赫连白蕤原本是要嫁给燕贞的事:燕贞好男风并非什么大燕皇室辛秘,早于他在亓蓝做质子时便传开了。 月前赫连白蕤随北越使臣觐见,她在金銮殿上直言不愿嫁给燕贞,而后又亲自挑了曲鉴卿做夫婿,算是让燕贞落了个好大一个没脸。不过燕贞一向不注重名节,否则他好男风的事情也不会传得燕京贵族圈子里人尽皆知。

皇帝允了,道一声“也好”,而后吩咐传话太监:“传她前来觐见。”

燕贞离去时,在宫殿外见到了正朝暖阁来的赫连白蕤,他心下一思量,开口叫住了赫连白蕤:“长公主。”

赫连白蕤顿足,侧目将燕贞上下打量几番,疑道:“我认识你?”

燕贞浅浅一笑,叹道:“真是贵人多忘事。”话落,又道:“不过不要紧,本王记着殿下便好。你——”

赫连白蕤却又出言打断:“有事?我着急去见你们大燕的皇帝,没闲工夫跟你闲扯。”

燕贞摇头,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问问,殿下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尊夫养子?”

“你是何人?姓甚名谁?官从几品?可有功勋?你不自报家门,我为何要平白无故回答你的问题?若是无名无姓一白丁,也配窥探我的目的?”赫连白蕤边说边朝燕贞走去,直到两人之间只隔一步之遥,“真是好生无礼的大燕男人。”

燕贞脸上惯常戴着的笑脸有一丝皲裂,而后反将一军:“本王是这大燕天子的弟弟,燕贞。也便是长公主你原本的和亲对象。”

赫连白蕤闻言,后退几步,重新上上下下地、像集市上挑牛羊肉一般打量着燕贞,眼中漫上一丝厌恶,“原来是你……”

燕贞被赫连白蕤这眼神看得难受得紧,似乎他是什么比市井泼皮、下三滥无赖更不如的草包,跟他沾上关系是一等一令人不齿之事。他渐渐恼了,正等着下文好反驳,不料赫连白蕤撂下这四个字便转身,带着身后的随行婢女离去了。

燕贞眯眼看着她的背影,神情阴鸷,双目冷若寒霜——蛮夷之女倒是到大燕讲礼仪立规矩来了?黑皮愚妇班门弄斧尔。若非顺水推舟,须得用你来送走曲默,今日定要你好看。

皇帝手执一份文书,佯作在处理公务,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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