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话别蘅芜(3 / 3)
红,头颅里像装了一壶热汤,一步一晃悠,他本欲回去睡大觉,但走了两步便觉得天旋地转,只得顿足去扶走廊上的柱子——他今日委实是喝的有些多了,胃里烧得慌,连背上的伤口也有些发痒。
好在路已走了大半,倒不必再去抬步撵。两个门僮上前架住曲默,将他送回了蘅芜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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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将月翎送出燕京,都御史高冀荣……”身着骁骑营软甲的暗卫跪在曲鉴卿床前汇报道。
“这几日不必来报,房外都是监视的金亁卫,你莫……咳咳咳咳…莫暴露了。”
那暗卫还不曾应声,便听得门外有杂乱的脚步声接近,道一声“阿庆告退”,便悄默声跳出窗,借着外头昏暗的天色,隐匿了。
“……怎么喝了这许多……”
“大人?大人该是睡下了……”
院里常平关切的声音传了来,曲鉴卿强撑着起身,将手头的两张密函团成球,扔进床头的火盆里燃了。
曲默醉醺醺的,进来时倒也没嗅到焦味,只常平皱了皱眉头,但门一开便被曲默推出去了,“我……我同父亲说话,你且退下。”
“是。”
曲默跌跌撞撞地走近了,临到床边了还差点摔一跤,幸而抓住了灯座,旋即重重喘了几口气便慢慢站直了,醉意朦胧的眸子荡漾着水波,恰有摇曳的烛苗倒映其中。他唇边带着些浅浅的笑意,似乎是为了方才的踉跄而感到羞赧。
曲鉴卿抬头看着俊美的青年,问道:“喝醉了不去睡,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曲默顺势坐在床边,凑近了,眯眼认真盯着曲鉴卿看了片刻,似乎在仔细端详着什么,忽然伸出双手捧住曲鉴卿的脸,带着有些痴痴的笑,“为什么看我?”
曲鉴卿推开他的手,“又说些傻话了。”
曲默低声笑了两下,向后横躺在床上,双手张开,眼睛迷离地盯着床幔顶。良久,他方轻声问道:“父亲……想做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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