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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映日心辉(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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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了,只弓着身子、垂着头,收拾了曲默用膳的碗筷,而后便出去了,走时还不忘放好内门的门帘。

饶是如此,曲默还是单手解了床侧的挂钩,将床幔放了下来,这般,从外便看不清帷幔内的光景了。

“吃里扒外的老东西……”曲江走了,曲默才念叨了一句。

“怎么?”曲鉴卿听了他这句话,罕见地回问道。

“你昏睡这几日皇帝都没来过。我前头下了命令,这府内只有管事的能自由出入,若不是曲江报信,何以昨日你刚醒,皇帝便立马大张旗鼓地来了?”

“那为何不拆穿,还放任他待着?”

曲默耍宝,玩笑道:“这不是得等父亲大人示下么?”

曲鉴卿道:“除掉一个,皇帝还要放其他的进来。不若留着,也省得天天费功夫揪细作。至于曲江……他是府里老人了,什么该报什么不该报,他清楚得很。”

曲默佯作不悦,嗔道:“父亲早知道了他是细作,还叫我说做什么?”

曲鉴卿轻声哼笑,“怕你说不成话,憋得慌。”言罢,曲鉴卿撑着床榻,挪了挪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曲默怀里。

曲默也便顺势虚虚揽着曲鉴卿的腰。他没再接先前的话茬了,转而轻声道:“你那天做什么替我挡那一箭?我身子强健,即便是中了那一箭,也不过养几日便好了……你这几日真是吓死我了……”

曲鉴卿却没再回应了,只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凝神回忆了大婚当夜的状况——当时他看见房梁上那人手臂上泛着寒光的箭头指向曲默,那人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便发射了弓弩,而他的身体也先于头脑一步,作出了反应。

“你倒数落起我来了?”曲鉴卿不答,反是问道。

“哪有!”曲默委屈得很,立马替自己辩解道:“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又说的什么混账话。”曲鉴卿淡淡地警示了一句。

“哦…那我下回不说了。”曲默乖顺地答应了,他将下颌垫在曲鉴卿肩上,蹭了蹭,叹道:“这样抱着你、说着话,我才心安,不然我总觉得你还像先前似的, 重伤躺在床榻上,不知道何时会醒过来……若有下回,便让我替你死了罢,也好过这样折磨我。”

曲鉴卿却道:“我养了你十余年,你还没报答就想着死了?”

曲默一听,急了,惩戒似的在曲鉴卿侧颈轻咬了一口,“你真是!”

“如何?”

“不!解!风!情!”曲默恶狠狠地,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

曲鉴卿勾唇浅笑,不再出言。

两人长久地沉默着,曲鉴卿背靠着曲默的胸膛,两人之间只隔着两层衣裳,却心思各异。

半晌,曲默方喃喃道:“我说真的……鉴卿,我为你死了都心甘情愿,只求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闻言,曲鉴卿一怔,他未得回答,便听见曲默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你……睡着了?……罢了……”

曲鉴卿顺应地缄默着,便也当作自己是睡着了。

申时许。

“高冀荣大人求见。”门僮托侍女进来通传。

曲默将将起身,不待曲鉴卿发话,他先一步应了:“不见。告诉他父亲病重,昏迷不醒,没法儿见他。”

“这……”侍女面露难色,继而看向曲鉴卿。

曲鉴卿靠在床头的软垫上半晌无言,似乎是默许了。

“还不快去!”曲默见状,转头低声呵斥一声,眼看就要发作。

“是。”侍女连忙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待侍女走了,曲默才解释道:“今儿方大年初一,文武百官都得了假在家中过年,父亲还受着伤,见那高冀荣做什么?净谈论些朝政之事情,劳心劳神的……”

曲鉴卿抬眼,平静道:“你怎知他不是来拜年的?”

“若是拜年,心意到了便好,做什么非要进府打扰?”

曲鉴卿定定凝视了曲默片刻,“柳观玉,曲岩,高冀荣……你把所有想见我的人都拒之门外,又让你的小厮来监视我,意欲何为?”

“自然是为了让父亲好好养伤。”曲默将曲鉴卿的手托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而后放回被褥里,温声道:“我还能害你不成?”

“别误了我的事。”曲鉴卿言语平淡,半点不见愠怒。

曲默也如是。他眉眼间温情脉脉,话也说得柔声细语,他唇边嗪着浅浅的笑意,朝曲鉴卿道:“我既不问父亲有关‘月翎’的事了,父亲便不能为了我,歇息几日好好养养身子么?”

曲鉴卿那双自受伤以来长久迷蒙的眸子,瞬间变得清明了,像是曲默这句话扫去了其上的阴翳与尘埃。他看向曲默,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剥开曲默那张温柔的假面:“你都知道些什么?”

曲默却不答,他转身,走到床边的小茶几旁兑了杯温水,“父亲好好养伤,我便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追究。”他将手中的温水递到曲鉴卿唇边,“喝些水吧,刚醒,润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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