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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邺水之行(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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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道了一句:“原是伤惯了,也便觉不出疼痛来了。”

话落,也不待曲默开口回应,他便径自下床取了伤药,给曲默敷上了。

曲鉴卿给他缠纱布时,曲默趴在床上想了片刻,试探着问道:“先前我也曾问过自己背上那片白的图案……”

曲鉴卿闻声,手上一顿,问道:“怎么?”

曲默应道:“那时父亲说是我幼年生了一场大病,请苗疆那边的巫医来治,治好便有了这东西,那巫医还活着么?我想寻个法子将那片东西去了。”

曲鉴卿将手上的纱布打了个结,状似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死了。想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曲默还要问,但未曾出口便被曲鉴卿岔开话头:“肋下这处怎么伤的?”

曲默虽惯了向曲鉴卿撒娇卖乖,但那都是于情爱上。曲默虽长相精致漂亮,但打心底里也是流血不流泪的铮铮汉子,而今要他这样赤条条地躺在曲鉴卿面前看旧伤,的确有些难为情的。

是以曲默便忘了深究背上白色刺青一事,脸涨得通红地埋在褥子里,竟也如女儿家般忸怩作态了片刻。

等了半晌也不听曲鉴卿下床的声响,曲默便知道此次逃不过曲鉴卿的询问,由是认命似的掀开头上盖着的被子,说道:“来北疆的第一年……出去巡查的时候遇到了流寇,我和吴教头人手不够,等救援来的时候耽搁了回营的时间。怕大雪封了山,便改行栈道,我不小心坠了下去,那伤……便是坠崖途中被树枝刺穿了留下的……”

曲鉴卿沉默了片刻,说道:“那怎地不递家书回去报信?”

“我以为吴教头他们会报上去的……”曲默随口应道。

曲鉴卿伸手掐了掐眉心,眼底起了愠色:“他怕丢了官,岂会上报?”

曲默倒是一怔,轻声说道:“我以为……你知道的……”

曲默这般说着,心中却幡然醒悟——他三年前在床上躺着等了一个月的书信,却没等到曲鉴卿的只言片语,他便以为是这人一惯薄情寡幸,于是隔空跟曲鉴卿怄了三年的气,却不料曲鉴卿自始至终都不知此事。

曲鉴卿又问:“那后来又是如何得救的?”

曲默思忖着是否说白狼那件事,如若说了,曲鉴卿也同吴仲辽那些人似的不信他,又当何如?

然而转念一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白狼是否是他受伤烧糊涂了做的一场梦,又如何能叫曲鉴卿相信?

由是便答道:“是吴教头派人来搜救,在崖下寻到了我。”

当然,曲默既然不说白狼的事,那他在山洞里梦见的裸女一事,也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曲鉴卿听了,将信将疑。

这件事起因是邱绪和曲岩,曲默是因为救他二人才会坠崖,而曲鉴卿一向不喜他与邱绪交好,他怕曲鉴卿再问两句,问出点别的东西来。抑或是迁怒于吴仲辽,便揽着曲鉴卿的腰,含糊着岔开话头:“明儿再行半天的路,我就得回营里了……”

曲鉴卿替他撩开因汗黏在颈子的头发,应道:“嗯。”

曲默撑着床坐了起来,凑近了,盯着曲鉴卿的眼睛半晌,软声道:“我都伤成这样了,父亲不陪我多留几日么?”

曲鉴卿扯过被子搭在他身上:“当心着凉。”

曲默将脸凑得很近,盯着曲鉴卿的眼睛看了片刻,倏然低头轻轻在他眉心印上一吻,旋即笑道:“现在父亲眼里便都是我了。”

不等曲鉴卿作答,曲默一抬手扬起被褥盖住了两人,将曲鉴卿压倒在床上,湿热的唇贴在曲鉴卿颈窝里,像小兽似的在唇颊间舔舐着,又将喉结夹在齿间噬咬。

曲默手撩开曲鉴卿的亵衣时,却被后者摁住了,曲鉴卿轻轻喘息了两声,勉强稳着声音道:“天亮了,还得赶路……”

曲默鼻息滚烫,喷洒在曲鉴卿颈窝里,哑着嗓子瓮声瓮气地应道:“我这回买了软膏,不会伤到的。”

曲鉴卿将被子掀开,待丝丝凉气灌进肺里,稍稍清醒了些许,才道:“我说的事你身上的伤。”

曲默忙道:“不妨事的,已经不疼了……”

曲鉴卿抬手,两指捏住他的下巴,端详了片刻,才在曲默唇上落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而后轻声说道:“不许胡闹。”

曲默被曲鉴卿亲地一愣,而后脸便腾地一下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曲鉴卿见状也觉得青年憨厚可爱得紧,于是轻笑出声,道:“再睡会儿,天亮了我喊你。”

曲默木着脸,僵硬地应了一声:“好。”

曲默裹着被褥僵卧在榻上半晌,待曲鉴卿穿好衣裳出门后,他才平静了许多,但怎么也想不出会自己被曲鉴卿调戏到面红耳赤的缘由。

曲默抱着头在床上哀嚎了两声,苦不堪言,一想起自己那副小妇人作态的娇羞模样,简直纯情地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曲默恨不能甩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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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关之后,两人便不同路了,即便曲默一百个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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