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东下充州(2 / 2)
无不妥,曲鉴卿便没有出言阻止。
曲默拿吸水的方巾细细擦拭发丝,而后顺带着在曲鉴卿鬓角与额头捏着。
那力度被曲默把持地恰到好处,又解乏又舒适,曲鉴卿一开始还能写几个字,后来眼皮越来越沉,笔杆子也捏不住了,便索性扔在了一旁,而后靠在椅背上,嘱咐曲默:“好好捏。”
曲默应了。
片刻之后,果然不出曲默所料,他轻声喊了几句父亲,不见曲鉴卿应声,他便知此人睡着了。
曲默低头一笑,心中暗自窃喜。而后俯下身两手一抄,将曲鉴卿从椅子上打横抱了起来,走过去轻放在榻上。
然而曲鉴卿却沾床就醒了,困意加深了他眼皮上的褶皱轮廓,他眯着眼睛问道:“你还不回去睡觉么?”
曲默都打算躺到床上去了,曲鉴卿这会儿却又醒了,他一时间站在床边身上,去留两不是。半晌,方轻声嗫嚅了一句:“想和父亲一起睡……”
声音很低,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讨好,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希冀,让人听了便心生怜悯,不忍心拒绝。
然而曲默并非是什么腼腆害羞的人,看他跟同龄人相处便可知晓一二。他之所以肯在曲鉴卿面前扮乖巧、装可怜,是因为他心里清楚曲鉴卿这人耳根子软,只要他肯放低姿态说几句软话,曲鉴卿十有八九会答应。
但这回曲默却不知道这招还灵不灵了,因着他曲默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已经颠覆了他以前在曲鉴卿面前的固有形象,是以曲默现下心里也有些忐忑——这会儿没有旁人在场,如若曲鉴卿一个不高兴甩他两巴掌再将他撵出去,那也不无可能。
于是他抬眼瞥了一眼曲鉴卿,恰巧那人也正在看他,目光里审视的意味很是浓厚。曲默便朝他勾了勾唇角,笑地纯良又无害。
曲鉴卿没应他,翻了个身,面朝里睡了。
曲默知道曲鉴卿是默许了,于是掀开被角,躺在了曲鉴卿旁边。
曲默躺得很规矩,面朝房梁,手老老实实放在身侧,但这般僵卧了许久,连帐顶的织花都数了几轮了,他依旧毫无困意,于是便小声问了句:“父亲睡着了么?”
片刻,方听得曲鉴卿回了他一句:“寝不语。”
曲默置若罔闻,他翻了个身,面朝曲鉴卿,轻声道:“充州有庙会,明儿是最后一天了,父亲陪默儿一起去吧……”
曲鉴卿背朝曲默侧身躺着,他的发丝垂在枕头上,而亵衣领子又低,便露出一段白皙纤长的颈子。曲默看的见吃不着,等曲鉴卿回他等地抓心挠肺的,然而却半天不闻回应。
曲默便凑近了,伸手搭在曲鉴卿的腰上,自后方抱住男人,而后又将脸颊贴在男人后颈处,瓮声瓮气地:“父亲答应我嘛…我从没来过这地方的,再说后天就启程回京了……好不好…父亲…”
不比昨日清晨,只隔着一层丝薄的亵衣,少年温热的胸膛整个都贴在曲鉴卿脊背上,说话时的气息也喷洒在他颈项间,他甚至能感受到曲默的心跳,是那般强劲而有力。
曲鉴卿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他双眼紧闭,然而那浓密的眼睫却轻轻颤抖着,他喉结可见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但仍压着嗓音四平八稳道:“不要撒娇。”
曲默闻言笑了一声,笑声哑哑的,听起来憨厚可爱:“那……父亲是答应了么?”
曲鉴卿道:“嗯。”
曲默少年人心性,一听曲鉴卿答应便满心欢喜,他撑着手坐了起来,又俯身在曲鉴卿耳旁亲了一口:“那可不能反悔。”
而后抱了枕头趿着鞋,心满意足地回他的小厢房去了——他倒也想在曲鉴卿床上赖一宿,但实在怕搂着人家把自己搂出火来,毕竟下身支着帐篷到大半夜,实在是一件难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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