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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及笄之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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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曲府在相府门口被唐御逮个正着,后者耳提面命下,曲默也不得不答应,待过了十七岁的生辰便跟他一块去qián(qian隆的qian)/安/山。

想着这恐怕是曲默今年年前最后几日睡在家了,他便窝在蘅芜斋里很是放松了两天。

眨眼间便到了八月底,身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也到了他的生辰——也是张太后懿旨上给曲献补及笄礼的日子。

礼前三日戒宾,曲江和相府里管事的柳夫人前一日才将曲家的一众直系女眷,从老宅请到相府来住着了。

虽然说是曲献的及笄礼,但晚上的生辰宴算是给他姐弟二人一同办的,所以这天一大清早,常平便遵着江总管的命令,将曲默从床上拽了起来。

自打曲默回了燕京后,便再也没晨起练过武,这算是他这一个月来起得最早的一回。

灯没点,常平把衣裳给他放在床头了,曲默眯着朦胧的睡眼抖了抖那几件衣裳,好赖给套在了身上,而后便去洗漱了。

常平手里捧着腰带站在门口等着,看见曲默打着哈欠出来,一身衣裳穿得七零八乱,带子吊着、盘扣也不系,一路敞怀,竟还能看见里面的亵衣领子。

常平见怪不怪,走过去里衣、中衣、外衣一件件给他打理好了,腰带系上,衣服上的褶皱一道道地抚平,总算将这邋遢少年折腾得有个人样了。

曲默拽了拽衣领,问:“今儿怎么穿这么多?热死了……”

常平道:“晌午的时候小姐及笄礼,得穿规矩点。”

“今晨吃什么?”

“今儿咱院里的小灶不开火,等一会府里大灶专门有人来传菜。”

曲默又打了个哈欠,问道:“那你这么早把我喊起来做什么?”

说着就要回房里睡回笼觉,但脚还没抬起来就被常平给拉住了:“爷,您这晨昏定省呢?您都多少天没去大人院里瞧过了?”

曲默咳了一嗓子,道:“得有十一天……十一二天?记不住了,父亲早朝起太早了,我又起不来……”

常平道:“我的祖宗诶!今儿您过生辰,还不去准备和弦居走一趟?”

“这会儿父亲该是……已经上朝去了罢?”曲默问了句。

“大人今日旬休,不早朝。”

曲默也找不着理由不去了。

其实他心里也想去,就是自己在心里挖了个坑,迈不过去了,得有什么人推他一把,他才肯过。

于是正好轮到这天他过生辰,他可以正大光明地去见曲鉴卿,还能在心里骗自己说:不是我要服软的,是今天不得不去。

少年人总得犯那么几次浑,还不肯认错,美名其曰“人不轻狂枉少年”,实则都是瞎扯。

于是当曲默终于鼓起勇气到和弦居去了,曲鉴卿却又不在府里了。

听晴乐说,是被司礼的女官叫去排练及笄礼的流程了。

曲默在和弦居处吃了瘪,也只得打道回府。

晌午的及笄礼上,候沁绾如愿以偿地担了赞礼这个职位。

祠堂内,众宾皆立。

三拜三加,一身华服的曲献跪在祠堂中央,身为赞礼的候沁绾手执一方黑布,将她身后及腰长发盘起。

柳观玉虽非曲鉴卿的发妻,但自从曲鉴卿亡妻以来,便在相府主事多年了,也勉强可充作主母。

礼部的女官捧钗,柳观玉则将钗子插于曲献发间。

女官捧着那日张太后的懿旨,字正腔圆地宣读,威严十足:“……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赐‘怡君’甫……”

曲献仪态端庄,眼观鼻鼻观心,双手接过那块明黄的布帛,三拜,而后起身,朗声应道:“怡君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谢太后恩典。”

“礼成!”

丞相之女,及笄礼上,却是太后取字。张太后赐下的这“怡君”二字非比寻常,不单是对曲献,更是对整个曲家的认可与恩宠。

而礼间观者又多是官家女眷,此一礼毕,全燕京的人都知道了张太后给丞相家的女儿赐了字。

一时间,曲家又荣宠加身,风光无限。

曲默原先在祠堂,但那一屋子要么是女子,要么就是老得牙都掉光了的老头子。

他从三天前便没见过曲献,这会见了却也说不上话,他在脂粉堆里被熏得实在喘不过气来,于是待那群女人抚掌称庆的片刻,便找了个由头赶紧溜了。

晚上曲家大宴宾客,曲默便被安排去门口接待来宾。

邱绪虽然被他老爹安广侯给扔到qián/安/山去了,但是曲默生辰这种日子还是得回来,这会儿俩人一块站在门口迎宾,逢人便笑,腮帮子都笑酸了。

邱绪接过宾客递来的一张张请柬,高声唱道:“赵某某,青古玉碗一对;王某某,金元宝五十锭;孙某某……”

俩人身后记笔的秀才也累得够呛。

见后面总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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